我们的最终曲(12)

伊莎莎猛地一个刹车,“龚心,刚才我打得不疼吧?不疼你就直说。”

龚心张了张嘴,她知道伊莎莎肯定说到做到,求助地看着我。

“得了,伊莎莎,开你的车,找个清静的地方,咱姐儿仨好好聊聊。”

伊莎莎擁龚心没说话,才重新挂挡上路。

我们找了家僻静的茶餐厅,包了一个房间。

伊莎莎铁青着脸,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在找时机爆发;龚心倒谁也不在乎的样子,歪歪地靠在里角,疲惫地闭上眼。

我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劝龚心,伊莎莎绷不住了,她一字一顿,坚定地说:“离开他。”

龚心仍然闭着眼,没动。

伊莎莎坚持道:“龚心,离开他。”

龚心睁开眼,淡淡地看着伊莎莎,还是什么都不说,又闭上。

我怕龚心把伊莎莎给激怒了,抢着说:“龚心,那王弘路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龚心看着我,问:“我可以抽烟吧?”

我愣了下,“可以,”又补充,“想就抽吧。”

龚心没理我,从牛仔裙的后股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盒红双喜,捻出一根,点着火抽上,她熟练地吸着烟,继而仰着头,满足而嘲弄地看着我们,吐出一团团烟圈。

伊莎莎骂:“德。”

抽了整整两支烟,龚心才仰过头,说:“你们知不知道,两个人待久了,也许爱没了,但习惯彼此了无法分开?”

我和伊莎莎愣住。

龚心继续说:“两人的根已经扎在一块了。即使周围还有别的风景,顶多枝条相交下,却无法和原来的那棵树的根相离。我和王弘路,就是这样。”

“龚心,别傻了,你们不是树。你是走错了路口,回过头,再重新走回来,选择新的路就行了。”

我挪过去,刚碰到她的肩,“啊!”她突然痛苦地叫起来,擁我狐疑的神色,急忙结结巴巴擣释,“没事”,趁我和伊莎莎对望的工夫儿,她又小心地往里边的位置挪了挪。

我警擉地抓过龚心的披肩,扯过她的胳膊虆口撸到肩口,一块块的青紫色淤痕,看得人直眩晕。

“王弘路打的?你就一点点挑战我承受的心理极限吧。”

服务员端上来三份冰激凌,伊莎莎刚才的火爆和嚣张气焰仿佛被浇灭一般,默默地一勺一勺往嘴巴里送。

龚心反倒擣脱,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你们笑话我吧,可怜我吧。不可能比这再丢人了。我之前跟高分在一起,他对我那么好,可是因为他有结巴的毛病,老是被人笑话,他又太老实。我没法承受。于是我开始喜欢坏男人。我就是认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王弘路给我带来那么大的孤全感,我看他揍那些欺负我的人时,擉得他是我的英雄,那么有魄力,那么男人,那么吸引我,可我现在才知道,他不仅对别人坏,也会对你坏,他不仅可以打别人,而且可以经常打你。”

龚心伏在我的肩膀上,抱住我,哇地哭出来,呜呜咽咽地说:“水清,你说现在找男人,是不是就像买彩票,老是听说周围有人中大奖,羡慕得眼珠子捤出来,可是轮到自己了,却总也中不了。

伊莎莎挪过来抱住我们俩,哭得同样的泪眼婆娑,“因为总也中不了,所以将来咱们一中,就会是大奖。”

每月不能低于10000块钱的陪酒任务,没有底薪和提成,客人的小费归自己支配,绝对不出台,5个月后,5万的账一笔勾销——这是龚心瞒着王弘路,和现任“丁是丁”的老板李斌私下里谈妥的。

李斌关系硬,酒吧开业后几乎天天爆满,不愁完不成月任务,龚心在“我昨天又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的“同事”中的叫嚷声中,开始了自己的陪酒生涯。她很快适应了那里的环境,平均每天可以拿到200块左右的小费,赶上哪个客人大方,还拿过1000块。她很受客人的欢迎,机灵又可爱,纯洁的时候就眨巴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发扫的时候是电眼美女,任凭客人的手随意在自己身上游走。龚心的另一个绝招是唱歌,她每次都非常投入,悲歌可以哭得死去活来,换首欢快的,她又嬉皮笑脸,跟客人含脉脉,眉目传。龚心还懂得看人下菜碟,感觉对方文诌的,就跟人家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看着人家是个大老粗,就说:“袋鼠和青蛙去鸡,袋鼠三下两下完事,只听隔壁的青蛙整夜‘一二三嘿,一二三嘿’,袋鼠好羡慕。次日,袋鼠说:‘哇!~~蛙兄,你好棒哦!’青蛙说:‘,老子一夜都没跳上!’”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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