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浩愣住了，其实他有想过千百种生日礼物，可是想了半天却发现不是太俗就是太没有新意。到最后，竟然什么也没有选到。歉然地望着她，沉声说道，“本人包展乐乐小姐周末两天一夜阳明山自驾游，包括旅馆餐食游玩全部费用。怎么样？”

……

再次朝前驶去，清脆的女声以及时不时回应的男声渐渐飘远了。等到轿车驶过了转角红绿灯，没过多久，绚蓝色的威龙车闪现于尽头。车子在指定停车区域内停靠了，可是人却没有下车。

车后座上放了一只很大的毛绒熊玩具，还有一只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透过包装盒的小角落，可以看见蛋糕上写了几个字——「乐乐生日快乐」。

姬立行拿出手机，抬头瞥向了窗外，视线望向那一幢大楼。

“嘟嘟——嘟嘟——”，电话那头不断地回响这个声音。持续了好长时间，一直到无人接听。

他终究还是下了车，抱着大熊玩偶提着蛋糕下了车，却臭了张俊脸。

来往的路人瞧见了这等情景，不由得嗤笑。瞧瞧，这是什么样子呢？一个帅到不行的男人，抱着一只大到像个六七岁孩子的毛绒熊？可能是想要讨女朋友欢心吧！旁人不由得作此猜想。

※※※

大厦九楼，姬立行走到了公寓前。发现自己有点紧张，他深呼吸几口气按下了门铃。“叮咚叮咚——”，等了好几分钟，却依旧没有回应。

他伸手看了下手表，现在才八点四十分。她去哪儿了？

也许是去外面散步吃早餐了，他这样想着。决定在这里等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在煎熬之中度过，恍然回神，竟然已是将近十二点。他一愣，这才发现了不对头。她到底去哪里了？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她会去哪里？

「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等到你满二十岁。」

「生日吗？他会在哪里出现？」

「阳明山。」他随意地瞥向某本杂志，捕捉到那三个字胡乱地说道。

……

他突然回想，猛地转身按下了电梯按扭。



作品公告177：等了很久

「阳明山在哪里？」她听见他的话，睁着大眼睛一脸懵懂。

「在台北。」

「台北的哪里？」

「台北的……最北端。」他瞪了她一眼。

「最北端在哪里？」继续无辜地发问，不打破沙锅绝对不会罢休。

「……」

他被她逼问的恼火，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好上电脑查了关于阳明山的资料。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望着电脑屏幕，稚气地念着，「阳明山在台北的北端，在台北市近郊，居纱帽山之东北，磺溪上源谷中。位于大屯火山群最高峰七星山……」

「括号海拔1120米括号南侧……」

她微胖的小手指着那个标点符号，傻傻地念了出来。

「小笨蛋。」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却又被她给逗得心里乐乎。

「鸡，海拔1120米是什么？」

「那是很高的地方。等着吧，等到你满二十岁。二十岁的时候，你爸爸就会回来了。所以在这之前，都不要去那里。」他曾经这样说过，如此的话。

……

车子一路轻微颠簸，朝着最北边的近郊驶去。

展乐乐靠着车窗，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物。只是感觉到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她的心好象被拽到了半空中。会来吗？会不会来？不会来了吧。他所说的二十岁生日，一如爸爸当年许下的承诺无法兑现。

不过是他为了哄她说的话罢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要去呢？

甚至是，长那么大，都没有去过阳明山。

小学的时候，学校里组织学生旅游。一听到旅游地点是阳明山的公园，她硬是在那天谎称发烧没有去。只是那天，她躲在房间里一天也没有吃饭，也没有说话，就连张妈煮了巧克力派，她也没有兴趣。

这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她憧憬又憧憬。

“在看什么？”耳边，商正浩沉沉的男声传来。

展乐乐微微侧目，望向他，却发现他扭过头也正望着她。她豁然开朗，只是笑笑，“在看风景啊，我还没有来过阳明山了呢！”

“不是吧，你在台北长大，连阳明山都没有来过？”商正浩显然是对她的回答颇感惊讶，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