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笑嫣然短篇小说集(7)(5)

我说是的,真好。

易淮还说,我与安佑是大学同学,他中途离校,流浪着生活很是坎坷。我却与他,始终情同手足。你应当记得,我们在杭州,你去西湖晚归的那次,在宾馆门口,我与他见面。那是我们分隔三年,第一次重遇。只是没想到,他的记性甚好,就那样匆匆地望见你,便记住了你的模样。那个时候安佑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曾想,你竟会在重庆被他遇上。世界真小呵。

我点头。易淮舒一口气,他说那时安佑问我,是否确定对你的感情,我尚未清醒,我只说她既然没认出你,你就算是替我好好她吧,别的,无须让她知道。

我说是的,太好了。易淮,你原来一早就暗中关心我了,要不是你拜托安佑,他肯定将我视为路人,顶多在我哭泣的时候,给我一个慈悲的眼神。别无其他了。

易淮像桃花一样微笑,他一笑,我便觉得是自己负了他。可谁又想到,故事的结局,只剩下弄巧成拙的伤憾。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那一天我耗尽了整整24小时的光景。我整理我久未更新的博客日记。我把我的痴狂胡闹统统记成华丽的流水帐,好的坏的让它们都像电影那样重放。我想起安佑,那些似真似假的举止言语,那些暧昧得快要爆裂的神态,那个湿热的拥吻,那个响亮的巴掌,那场邂逅那段救赎,那个我爱的他我爱的他,我真爱的他呀。

写到煞尾我终于哭出来,无助的小猫的姿势。但终于,再不会有人俯下身来问我,小姐,你为什么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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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物结同心

【一】

那一年,江南有难得的雪,细细小小的,像撒了一把盐。她在清早寥落的街道上,恍恍惚惚地走,时而顾盼,像寻找着什么,但双眸混浊,唇色黯哑,周遭雾气弥漫,烟冷水凉,她丝毫不觉察。逢迎面而来的小贩,她施施然过去作揖,问,凤仙茶楼怎么走?小贩只见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玲珑的身段,精致的旗袍,眉心一颗红痣,像天造的朱砂,心都醉了,说话也含糊起来。但他的确是不知道凤仙茶楼的。这两年,她问过镇上很多的人,有的说没有,有的说拆了,她总是不死心。反复地找,像麻木的人偶,游荡在镇上的大街小巷。

小贩放下肩上的担子,满脸堆笑,左右渐渐搭上她的肩膀,说,小姐,这么寒的天,别冻坏了,找什么凤仙茶楼啊,我有更好的地方带你去。

她睨着小贩那双不安分的手,嘴角勾起,酒窝似慑人心魂的利刃。小贩只觉得一阵寒凉扎进了骨髓里,双腿发软,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轻飘飘地走开,细细的脚跟,敲打着地面生硬的石板,在寂静的大街,没有一点声响。她幽幽地说了句,你记得,我叫风袭人。

小贩的脸,突然煞白。

【二】

关于得月楼的红牌姑娘风袭人,与富家公子柳朗清的生死相徇,如今镇上的人,听来的也都是长辈传下的只言片语了。

都说当日他二人因身份悬殊,柳家人坚决阻止朗清同袭人来往,无奈之下,惟有私奔。在约定的前一天,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柳家便派人疏通得月楼的老板,在袭人的酒菜里下了药,打算将她装上船卖去南洋。当初被吩咐下药的小丫鬟,因为心虚,没敢下足分量,是以袭人还没被送上船,便醒了过来。随后,与追踪而至的柳朗清,抱在一起跳了江。

果真应了曾经的誓言:生同衾,死同穴。

那一带的水域,也因此添了浪漫和诡异的色彩。

传说未必虚假。当然也没有人会知道,袭人与朗清死了,却在魂魄进入轮回之前,订了同心盟,约定,来生再续。偏巧天意弄人,转世过后的袭人,二十岁不到,患了病,不治而亡。斯时,她连与朗清邂逅的机会也没有等到,同心盟便散了。她和朗清之间的姻缘线断裂。

原本他们一旦彼此遇见,就必定能认出对方,且恢复前生所有的记忆。

但袭人一死,她记起了过往种种,朗清却再也不会记得她了。她心中怅恨,怨气难消。她的魂魄在镇上游荡了三年,为的便是寻找转世以后的柳朗清。她要带他走,像前生那样,再徇一次情,再订一次同心盟,然后,等着下一场轮回的到来。她日夜都在想,如此相爱的人,是必不能屈服于天意,必定要在一起的。

而凤仙茶楼,是袭人与朗清最初邂逅的地方,他们原本以为茶楼可如彼此的心一般坚定,便在订盟约之时,约定在茶楼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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