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全(5)

简直就是一神经病!我几乎要崩溃了。远远的,看到赵云嫣和李雀拿着雪糕冲这边走来,我已经顾不得周围人怎么看我了,像见到救星一样,拼命大喊:“赵云嫣,快点过来救我!这里有个变态狂!”

赵云嫣和李雀飞快地跑过来,李雀有些气急败坏,一把上去推开他,“老流氓,你抓人家姑娘胳膊干吗?再不放手我可喊非礼了。”

我这才挣脱出来,揉揉被他抓得生疼的胳膊,正准备从脑海里搜索一些还算“文明”的骂人语,突然看到赵云嫣张大了嘴巴,慢慢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王处长好!”

剩下我和李雀张大了嘴巴。

“咳咳,”赵云嫣轻咳了一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学生教导处的王处长。”

她顿了顿,强忍住笑,看看我俩,又说道:“这两位是今天刚办完入学手续的梁素颜和李雀同学,新闻传播学院的。对了,她俩都是秦皇岛人,正好和您是老乡呢!”

“哦,呵呵,这样啊,”这个被我称作“变态狂”的中年男人尴尬地笑笑,脸一阵白一阵红,终于,他一把扯下那些违纪条例的纸,“那没事了,你们继续逛吧,好好参观下咱们的学校。”不等我们说些什么,他已经自顾自地腆着肚子,一步三晃地转身离开了。

瓦全 /苏小懒 六

看到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弯处,赵云嫣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叫他变态?要知道,校学生会的所有工作全权由他负责的,权力大得很!李雀居然还叫他老流氓,天哪,哈哈,乐死我了。”

我气呼呼地说:“可我招谁惹谁了?他突然一下子冒出来,抓住我的胳膊非说那个什么违纪条例是我写的!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李雀在一旁喳喳起来:“管他是谁,谁叫他抓住素颜不放来着?处长又怎么着了?处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啦?”

赵云嫣依然狂笑不止,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彻底平静下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刚才王处长撕走的那是什么东西?叫什么条例来着?”

我红着脸把刚才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又惹得她一阵大笑。

好像没有那么好笑吧?我有些汗颜了。

李雀不以为然地说:“切,这有什么?素颜在高中就曾经写过一首威震全校的打油诗,文采比这个好多了。要不是被校方认出笔迹被开除学籍,我俩也不会来到这里……”

赵云嫣再度张大了嘴巴,“你说素颜是被学校开除才过来这里的?”

“是啊!不过有别的学校看中了她的文科水平,想接收她,她却死活不去,非要直接来这里。”

李雀的嘴巴一向没有把门的,嘴一嘟噜,把我的家底全部抖搂出来。

算了,爱说就说吧,我想,别人的嘴巴是永远堵不住的,尤其是女人的嘴巴你永远都堵不住。除非那个女人是个哑巴。

现在的李雀正兴致勃勃甚至用带有某种崇拜的语气给赵云嫣讲述我的“英雄事迹”。为了让大家看完整看明白,我首先交代一下我高中时代的生活,同时为了做到绝无半点水分,我还是自行把罪行招了吧。

我的高中时代是在一所二流学校度过的,暂且称之为W中吧。从高一混到高二,我的数学、物理、化学以及生物四门课程的成绩已被老师作为反面教材在整个年级组广泛说教,差的程度已不能用“理盲”来形容。

高中两年所有的理科课我总共创作了十多万字的小说,改造了N条牛仔裤,叠了两千多颗幸运星,完成了所有文科老师留下的作业。二流学校么,一向只求数量,不求质量,所以我很容易地完成了上面的“工作”。

这样潇洒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二下半学期毕业会考的到来。只有毕业会考通过后,学文的我才能拿到高中毕业证书,同时可以和除数学外的理科永远说再见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像我这种情形的大有人在。在会考的那几天充分体现了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大无畏精神:全班九九八十一名学生人手一个呼机,高级一些的是手机,更有甚者是“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考文科时文科生提前一小时交卷,再将答案传到理科生或者成绩差的文科生的呼机上;反之,考理科时理科生也以同样的方式给文科生打传呼。更为保险的是有人从重点中学请一些尖子生传递优秀答案,虽说监考有些严格,但群众的力量毕竟是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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