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骨(39)

林遥快步上了缓步台,握住他纱窗门的把手,轻易地就拉开了。顾不上许多,林遥直接走进客厅。客厅的摆设很是奢华,金白二色的宽大组合式沙发,占据半面墙的电视,还有屋顶上华贵璀璨的吊灯,将整个客厅渲染出皇家般的气势来。林遥没琢磨申路军究竟多有钱,他大声叫着:“申路军?”

话音未落,忽然看到朝南的位置有一扇门开着,咖啡色的地板擦得锃明瓦亮,一双没有穿鞋袜的脚交叠地横旦在地上,扭曲着。

林遥急忙上前几步,随着距离被缩短,脚旁散落着的玫瑰花瓣清晰可见。那些殷红的,美丽的花瓣,好像刚刚从花枝上跌落一样,颜艳如初。林遥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走到房间门口,一眼看到躺在地板上面无生气的申路军。

咚咚的巨大的敲门声打断了林遥瞥繁杂的思绪,司徒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入他的耳中。林遥急忙转身打开入室门,看到司徒一脸焦急模样,只说了一句话:“叫救护车。”

司徒闻言,心沉到了底。

司徒一边打电话一边跟着林遥进了屋子,看到申路军的时候,心说:完了,肯定活不了了。

申路军不知道中了多少刀,腰部以上、下颚以下都是血。血染红了花瓣,被血滋养了的花朵更加妖媚惑人。司徒的目光顺着血流落定在申路军的手上,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玫瑰花,玫瑰花中夹着一节人骨。

林遥和司徒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摸到申路军的颈动脉,又是同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们都没想着追出去,因为那是徒劳的。从窃听器里听到申路军的声音是十五分钟之前,换言之,凶手早就跑路了。追出去也是没用。

司徒蹲在卧室门口,使劲搓脸,看似压制着某种极端的负面情绪。相比司徒的自我克制,林遥显得有点冲动,恨恨骂道:“真他妈的!又是差一点!”说着,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

司徒抿着嘴叹了口气,遂说:“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林遥怒道:“你怎么不早点打开窃听器?”

司徒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怪我喽?”

“你装个窃听器就该时时刻刻监听,要不装着干什么?当摆设吗?”

司徒直接被林遥气乐了,站起身来走到林遥跟前,说:“好歹我还知道装个窃听器,你们呢?知道他有问题,你们早点装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装窃听器需要上报审批的,你说装就说装的?”

“所以你们警察办事就是他妈的麻烦!”

本来林遥就窝了一肚子火,司徒嘴上有不干不净的,林遥想都没想,直接给了司徒一脚。这一脚踢在髌骨上,司徒疼的直蹦。

“林遥,你这是迁怒你知道吗?”

林遥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想找人打一架!”

司徒指了指他:“哪天心情愉快了,好好归拢归拢你!”

林遥嫌弃地白了一眼司徒,“少装蒜,我根本没使劲。”

“卧槽,你还想怎么样?再使点劲,我腿就断了!”

估计是司徒的样子略有些喜感,林遥居然不像方才那么恼火了,扶了单腿蹦的司徒一把,说:“赶紧把窃听器拿出来,等会上缴。”

司徒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厅回收窃听器,留在卧室的林遥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打了电话通知组里,只有才开始观察尸体。

不一会儿,司徒拿着窃听器回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林遥说:“还不确定。”言罢,他走了卧室。

司徒站在距离尸体稍远的地方,看着林遥的背影都觉得这人八成快疯了。其实,林遥这么恼火他是完全了解的,毕竟想骂人打架的不止林遥一个。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恼火,连续两次被凶手捷足先登,他们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司徒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日了狗了!”

林遥嫌弃的眼神瞥过去,说:“你能别再拱火了吗?”

“那你让我捶两拳吧。”

林遥不怒反笑,这笑中没有一点正能量,满满的都是无奈和自嘲。司徒也跟着笑了,八成是觉得他们的心境达到了高度统一吧。

司徒说:“咱俩相互挤兑没什么意义。你说得对,还是想点有用的吧。“

于是问题来了——什么是有用的?

第15章 颈骨、线索、过去

于是问题来了——什么是有用的?

首先,司徒指出:“我们知道影院的玫瑰花礼盒下面有柠檬巴黎水,进而联想到了申路军,但是……”司徒说到这里停下,目光坦然地看着林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申路军可能是凶手。”

林遥耸耸肩:“我也一样。但是,我们都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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