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同学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我：“吉吉说的，她看见了。”

小程同学叹息：“你们女生八卦时，不能保留点个人吗？”

“不能。你和卓卓到底怎么回事？赶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跟你说句实话，那天的事，我也记不清了。”

“我不信！”

“真的。那晚我被室友灌了很多酒，醉了。我本来想去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清醒一下。后来，她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水，她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说：‘挺好的！’”

他慢慢回忆，似乎在拼凑着不太清晰的记忆：“我记得……我们好像聊了些什么。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了，你是了解我的，我每次喝高了，话比较多。”

想起曾经彻夜不断线的通话，我认同地点头。

“其实，她是个很聪明，很细腻，思维也很缜密的女孩儿，不像某些人……”

我狠狠瞪他一眼：“说重点。”

小程同学立刻转回重点，他告诉我，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小马哥问他是不是在和卓卓谈恋爱？

他十分迷惑，完全不明白这“绯闻”从何而来。

小马哥把昨晚的情形跟他描述了一番，他才依稀想起来一些零碎的画面，想起他给她披了外衣，想起他送她回寝室。

原本他也并未在意，以为这不过是普通同学的正常交往。直到一周后，卓卓打电话给他，说要把衣服还给他，他才和她约了个地方见面。

见面时，他为了避免卓卓误会，刻意表现得很冷淡，接过了衣服就准备离开。卓卓忽然问他：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他依稀察觉出一丝异样，为了不让误会越积越深，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后来，他再没主动联系过卓卓，卓卓也没再联系他，一切就那么冷处理了。

我问他：“你一定明白卓卓的意思吧？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这么冷处理了？”

“嗯，的确是个好机会，可谁让我总是放不下一头没长心的猪。”

我一枕头砸过去：“你骂谁是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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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他：“在这断了联系的那一年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想和我聊聊天，哪怕就是随便问一句：你在做什么？”

他答：“没有，从来没有。”

我说：“你真没长心，我总会想起你，想问问你在做什么？心情好吗？”

他沉默一阵。

我在他的沉默中读到了不一样的情绪，我又问：“你真的没想起过我？我不信！”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慢慢握在手心里：“我曾经注册过一个新的qq号，给你发了申请信息，你通过了验证。你第一句话说的是：你和我的同学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我恍然想起来，曾有一个QQ号每天都申请加我为好友，在我屡次的拒绝下仍百折不挠，我被他的精神打动，随意看了一下他的个人信息，意外地发现他的个人信息和小程同学的一样，我才通过了认证。

当时，我们只简单聊了几句。我说：【有人找我，我要下线了。】

他问：【你男朋友？】

我说：【一个老乡。】

此后，那个qq便销声匿迹了。

我仰头看着身边的人，心里微微泛着酸涩。

他又告诉我：“那年过年，我用我爸的一张废卡给你发过骚扰短信，你问我是谁，我让你猜。结果你猜了一晚上，也没猜出我是谁，第二天那个卡就欠费停机了。”

他问我：“你真的猜不出我是谁吗？我们聊过那么久，我语言习惯，你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笑笑：“或许，是知道吧！”

我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大年初二，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不是祝福，而是简单地一句询问：【在做什么？】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是他，真的很强烈！

他让我猜他是谁，我始终不敢说出“程泽”两个字，因为我害怕他说不是，我会很失望，很失望。

我猜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每次他回复说：【不是。】

我就会更开心一些，因为是他的可能性又大了一点。

那晚，我们用短信息闲聊到半夜，第二天，我又给他发信息，发现那张手机卡已经欠费停机了。

我后悔极了，因为我错过唯一的机会，我再也没有机会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

静默一阵，小程同学又说：“后来有一天，我正无聊着，游戏上提示，一个零级零经验值的女玩家找我。我正好奇是谁，就看见游戏中战斗力最弱、服饰最漂亮的女角色走到我身边，傻傻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我立刻就猜出是你，因为只有你才会傻傻地以为……我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