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人下(299)

刘琸道:“是真是假,难道你对你这一年来的作为,还有别的解释不成?”

“没错!”阮韶目光灼灼,坚定道,“刘琸,我不同你绕弯子。你若是骗我的,那你刚才说的,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不否认。”

“那若……若是真心话呢?”刘琸忽然踯躅,“若我说,我昨日说的都是气话。我以为你如传言一样,得罪了越帝,被赶出了宫,这才想到来找我?”

阮韶紧闭了一下双眼,然后伸手猛地拉开衣襟。白玉似的胸膛已经瘦得肋骨清晰可见,上面却有两处狰狞的伤疤。一处在锁骨下,是当年的箭伤。还有一处在胸rǔ下方,色泽粉红,分明是新伤。

刘琸怔怔地看着,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描绘着。

“这伤……这形状……”刘琸急问,“我送你的鱼肠剑呢?”

阮韶从袖子里摸出鱼肠剑,摊在掌中,平静道:“是把好剑,一点都不疼……”

刘琸目眦俱裂,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剑,又盯着胸膛上的伤,犹如害了热病一样剧烈颤抖着。他伸手想去碰小剑,却怕烫似的下不去手。

阮韶抬起头,目光幽幽地望着他,道:“阮臻本想把它丢了,我求了他,才要回来的……你送我的东西很多,却只有这么一个意义不同。”

刘琸终于抓住了阮韶手里的小剑,却是一把将它远远摔开,然后猛地将阮韶拉进怀中,死死抱住。

中山王府雅致舒适的寝殿里,阮韶靠在c黄头,身上盖着一张薄被。隔着屏风,刘琸正在和太医低声交谈着。随着一串指令发出去,外面的下人纷纷领命告退,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刘琸绕过屏风走了回来。阮韶朝他微微笑,两人四目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刘琸坐在c黄边,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掌中,伸手抚摸他削瘦的面颊,目光里充满了怜爱与疼惜,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爱不释手的珍宝。

“你放心在我这里住下来,好好养病。其余的,就不要多想了。”

阮韶嗯了一声,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都只是皮ròu伤……”

刘琸脸色微沉,“我都问清楚了。你当时失血过多,差一点就没救回来!这还只是皮ròu伤?”

阮韶自知理亏,讪笑了两声。

刘琸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傻瓜!你怎么那么傻?当初要是刺偏了半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死了倒干脆,我活着可怎么办?”

阮韶把脸埋进他胸膛里,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暖洋洋,软绵绵的,仿佛浸在酒里一般,沉醉了过去。过往的所有苦难挣扎全都烟消云散,不再记得。只有眼下的幸福,和未来的岁月,才值得他铭记和期盼。

“傻子!我的阿韶是个傻子!”刘琸抱着他笑,痛苦又快乐地,想收紧手臂抱紧点,又怕伤了他,“你这个没脑子的小笨蛋!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没人值得你这样。傻子,你怎么就不多为你自己想想!”

“我就是为自己想,才这样的。”阮韶道,“与其活着痛苦挣扎,倒不如死了轻松。”

“别胡说!”刘琸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给我记住了,你的人,你整个身子和心,都是我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能伤害分毫。你知道了吗?”

阮韶脉脉望着他,慢慢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你的人。”

刘琸深深凝视他,阮韶仰头迎了上来,和他吻住。嘴唇里是一片甜蜜与苦涩的混杂,舌激动地交-缠在一起,辗转吮-吸着对方的气息。久违了的激动让人肌肤都一阵阵苏麻,身子却拥抱得越来越紧,好像想比彼此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阮韶衣襟半敞,苍白的面孔泛着薄红,眼里一片水光,朦胧地望着刘琸,手还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刘琸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住,拢好了他的衣服。

“乖,你现在身子不好,太医说了,要忌房事。”

阮韶噗哧笑,“他说得那么直白?”

“本来就是。”刘琸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没事,我会好好养你。等把你身体养好养壮了,再杀了来吃。”

“当我是猪呢?”阮韶轻推了他一下。

刘琸凑过来,道,“房事是不可以,其他倒不禁。还想要个吻不?”

阮韶漂亮的丹凤眼弯弯一笑,低声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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