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雪[沙漏系列番外篇](33)

她半張著嘴,臉在瞬間變得蒼白,支吾著說:“米砂,我不明

白你在說什么。”

我打翻了桌上的可樂。

我一定要發脾氣。

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一件發生的時候,請原諒我沒有修養。

有侍應過來,左左示意他離開。然后取了抹布替我收拾殘局。

做完這一切,她坐到我身邊來,點了一根煙,輕聲對我說:“你的

脾氣,真的像透了他。”

“我恨這個世界。”過了許久,我說了一句最無聊的話。然后

我去搶左左的酒,左左并沒有阻攔,任由我把酒搶到手里。我想喝

,但我不敢,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酒精。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米諾凡闖了進來,他奪過我的酒杯扔

到桌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后,像保護一只小雞一

樣護著我,然后沖左左發火:“你居然讓她喝酒,信不信我砸了這

里?”

“信。”左左不動聲色地說。

“這不關左左的事。”我說,“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給我閉嘴!”他吼我。

“她只是在表演,我賭她沒勇氣把這杯酒喝下肚,不信你可以

帶她到街邊找個交警測一測。她可真是滴酒未沾。”左左說完自顧

自笑起來,在米諾凡目前,她是如此緊張,連幽默也變得蹩腳萬分

左左一定是見慣他的無情,她沒有再攔我們,只是輕笑了一聲

,仰頭喝光了杯中酒,對我做口型:“米砂,再見。”

“再見。”我也對她做同樣的口型。

我幾乎是被米諾凡連拖帶拽的走出了那個LOFT。其實我并沒有

反抗他,只是他走得太快,我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直到走到他的

車旁,他才終于憋不住罵我:“以后少跟她混在一起,聽到沒?”

“她認識么么。”我說。

米諾凡轉神,看著我,猛地一把拉開車門,低吼:“胡扯!”

“她認識林蘇儀!”我冷靜地說,“她到底是誰?”

“上車。”米諾凡說。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再作聲。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習

慣了他對這個話題的回避和絕對抵制。直到車開到家門口,快要下

車之前才冷冷地對他說:“其實愛一個人沒有錯,你完全不必對人

家那么兇。”

米諾凡顯然是有些怔住,我以為他會回我一句:“你知道個屁

。”但他沒有,他只是愣了好幾秒來,然后把車倒進車庫里。

我換了鞋走進客廳。卻看到令我更震驚的一幕——路理在這里

,而且他正和米礫下著棋。

米礫背對著我,沒有看到我。

我走進門,視線剛好和路理相撞。他先是微微皺眉,繼而對我

笑了一下。對米諾凡說了句:“叔叔好。”就低下頭繼續專研棋局

可我看得懂,那是一個“我擔心你”的皺眉,這是一個冰釋前

嫌的微笑。

就在那一刻解開了我心中所有捆扎束縛的枷鎖。我心酸得幾乎

落淚,愛情真是不公平,不公平到一個微笑可以挽回那么多。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已經不想去探明。

但我的心里卻清楚地擂起來更加劇烈的鼓點——或者,米礫已

經將我要出國的事對他和盤托出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我再也不要做那

種縮頭縮腦內心有不可告人秘密的小人了!

然而那一天,什么也沒有發生。我走到他們身邊。看著他們下

完了那盤棋,看他微笑著從我家沙發上站起來,對我說:“太晚了

,米砂,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他說,“你回家就好。我就判牧恕!?

我當著米礫和米諾凡說這樣的話,說得如此坦然,光明磊落。

仿佛要向全天下宣布,我是他心中最在乎的人。我的自尊得到極大

的滿足,一晚上的不快樂消失殆盡。我送他到門邊,低聲叮囑他,

讓他回醫院給我發個短信,結果他上出租車就給我發了。內容是:

“任性的米砂,明早能來接我出院么?”

我愛死了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抱著手機嘴角上揚著入眠。

第二天清早,我如約去了醫院。很好,陳果沒有出現。我卻意

外地見到一個好久不見的人——許琳老師。

她的頭發長了,燙成新近流行的那種卷式樣,看上去比以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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