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眠于光年(65)

那是把象征意义的钥匙,锁住的是两个好朋友之间所有的回忆和秘密。

秋和以前从没想过想介入他们的世界,那里有封闭的结界,就像锁。此后就更不会企图介入了,它是松树的一滴眼泪,已经凝固成琥珀。

秋和长吁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我想问的就是,那把钥匙现在何处?我怀疑顾楚楚、沈芃和她死于同一个凶手,我现在只知道凶手取走了沈芃的私人纪念物,如果她的钥匙也不在那就能扣上这个环节了。”

“要是不在我这。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爸妈。”叶玄顿了顿,“秋和,你听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没事,我的时间还很多,只是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安静想一想。你问到钥匙的情况立刻回电话给我,我等着。”

她挂断电话,感到整个人快要虚脱了,在三教和二教中间的天井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正直课间,大量学生从不算宽阔的入口处涌进涌出。身旁人来人往,秋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震惊于陈妍和叶玄羁绊之深,失落和迷茫衍生出困惑,情绪像一团凌乱的毛线,在男生凭直觉获得的那部分认知中,成了“不太好”。何止呢?

但现在么时间多愁善感。

她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关键人物——乌咪。事实上所有人都容易忘了乌咪。她不参加集体活动,不长与人交流,几乎没有人际关系,既不对外部世界造成影响,也不受外部世界影响。为人谨慎如秋和者都从没有提放乌咪的心。乌咪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但却可以知晓很多事情。

如果真的如郭舒洁所说,当天她到达寝室时,曾晔“一个人”在屋里和不明人士通电话。说不定并不是一个人。乌咪也可能在c黄上,因为时间是下午,而她白天很少出门。曾晔一定不会避讳乌咪,她也许能听见什么,也许听见了曾晔是和谁在通电话。

虽说这个连环案件是从顾楚楚开始的,但曾晔案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实在太多,而且说不出哪里,总觉得它与后面的案子不是没有关联。秋和认为不应该放过曾晔案中的任何细节,立即往寝室打去电话,等待音响过六声,接电话的正是乌咪。

“电话?”乌咪听秋和发出的疑问之后条件反射的重复一遍,“唔……我不知道啊,大家打电话时我不会偷听的。”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啊。”

“回忆也没用,我从来不听人家通话内容。听都没听见怎么会记得呢。”语气听起来很为难,“不过,我想总归是跟欧阳翀打电话吧……”

“那我再问你件事,我搬来寝室第一天,你应该有影响吧?那天我离开寝室去上课时有谁进过我们寝室?”不管是不是捕风捉影,白色山茶花的线索还是值得一循。

“那天我有印象,谁进来过……我想想……我记得的只有送桶装水的大叔了。其实有时候寝室里有人进来我也察觉不到,还有,我中午会午睡,也许那时候也有人进来,我不敢肯定。”

“好吧。还是谢谢你。”

乌咪看似没给出什么有效信息,但秋和获悉的却大大超出预期——乌咪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她载体某人隐瞒真相。曾晔虽然死于突发暴力,但她是带着秘密离开的。

比起乌咪的回答的内容,秋和更在意她听完问题后一边发出“唔”的那十秒时长。如果她真的“从来不听通话内容”,那她还需要思考什么呢?

在“有谁进寝室”的问题面前,她的回答同样含糊其辞,为了搅乱人的思维,故意编造了送水大叔曾经来过。而秋和清楚的记得,当晚陈妍来寝室借水,薛涛让她用开水,因为“冷水不新鲜,还是长假前换的”。虽然薛涛白天不在寝室可能不知道换过水,但秋和当时听见她说,也看了一眼饮水机。薛涛、秋和与陈妍三个人不会同时连一满全新的水和一桶所剩无几的旧水的区别都分不出。当然,乌咪也可能记错了日子。秋和觉得不管乌咪是刻意隐瞒还是无意弄错,她都必须弄清楚和曾晔通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答案就在心里研究中心,但研究中心光工作人员和实习生都有二十余人,加上患者和咨询人员就不计其数了。凭自己现在和陆教授这种点头之交的关系,很难查到什么了。

秋和给陆教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顺利保送外校研究生,虽然杂志停刊没有用到心理测试栏目,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毕业前愿意每周去帮他儿子辅导一下数学。教授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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