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第2部(47)

只有在需要这里才能寻到一点活着的根据。

微笑,或者流泪。

至少不是完全麻木的。

不是利器戳穿皮肤都再也流不出血液的痛彻心扉的麻木。

NewArrival!

[十]

睁着眼睛一个人躺在c黄上观察天明的过程,明明门窗紧闭,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寒风,骨髓里渗透进凉意。

明樱把被子卷了又卷,还是无济于事。

有种让人心生恐慌的错觉——自己已经死去,丧失体温,变成尸体。

内心的恨意太强烈未必是坏事,只是连它也终究会有殆尽的那一天。

所有深爱的人,所有痛恨的人,

全都变成记忆的时候,

再没有仇可报的时候,

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黎明时分的寒冷会比深夜更甚。

[十一]

“Luna联系我,希望你能担当她巡回演唱会最终场的嘉宾。”景添一边把饮料递给溪川一边说道。

“我要去。”溪川的反应时间只能以零点零几秒计。

景添点点头,“是要去的。以来对提升你的人气有很大帮助,而来Luna和老爷子关系不一般,就算我不同意最后还是要屈服于老板……你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

“什么话被你一说都充满了市侩。不过……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她和老爷子关系不一般啊?”

“应该说老爷子很少对人这么仁慈,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出反常了。”

“该不会是明樱长得像老爷子死去的女儿之类的原因吧?”溪川随便瞎扯了一句。

景添却微蹩起眉想了半天,最后才摇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

“哈啊?真的有死去的女儿?”溪川回过头,动作幅度太大,把手里的饮料泼了一半在景添身上。

景添哭笑不得地站起来取纸巾,“嗯,是有。长得不像Luna,倒有点像你,特别是额头到眼睛这部分,不过你也别异想天开,美女多半长得像。她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比你小两岁。”

“谁说我异想天开了?哦,这么说来也不可能是明樱。”溪川没想到自己的“异想天开”居然能找到现实依据,真有点佩服自己。幼稚地自得好半天才把注意力转回手里捏着大把纸巾的景添身上,“擦不干净了吗?”

“拜你所赐。”

“很贵吗?”指的是身上的高档西装。

“DiorHomme的,你说呢?”

“哎呀你和轩辕穿同一品牌的衣服……唷。”话说到一半,溪川已经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可即使面对对方瞬间变化的脸色,还是连后半句带最后那个滑稽的尾音一起脱口而出了。

景添只绷着脸看着她。

女生耸耸肩,“Sorry。”

“你知道吗?自从认识你,我对一个词有了特别深刻的体会,”因为生气或者无奈,总之声音显得比平时更低沉郁悒,“那就是——尴尬。”

[十二]

对于彼此而言都是最重要的日子,尴尬地领着塑料袋,站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三个人沉默着对峙。

玄关处的声控灯忽明忽灭,最终因平静而归于黑暗。淡淡的月光打下来,映在脸上,幻化成一些细碎的情愫。时间悄然流逝。

和第一次在雨中遇见她的时候已相距数年。

见过她阴郁的神情,更常见她不沾尘埃的笑容,这样一个精致灵巧的小姑娘,你想把她放进温暖的玻璃花房细心照料耐心灌溉,可她却一次次倔强乖张地生长出桀骜不驯的枝节,剪也剪不完。

奇怪的是每次服输离开的人,总是景添。

下一次再见,她古灵精怪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忤逆你的那些过往就全都一笔勾销灰飞烟灭了。你cao控谁都易如反掌,却唯独拿她没辙。

人与人的关系,从第一眼就确定了。

彼此间,有连自己也分析不清的羁绊。

[十三]

“你好像根本分不清什么人该做知己什么人该做情人。”《麓境》首播后的第二天,提及前一晚的窘境,景添是以平淡的口吻为开端的。

“你的意思是轩辕适合做知己?”

“我的意思是说他不适合做知己,更不适合做情人。”

溪川理直气壮地用眼睛横扫他一眼,“大婶,你有什么立场对我的私人人际关系指手画脚啊?”

对于女生胡来的尊称,景添的耳朵自动开启屏蔽功能,“你不要想太多,我和你,只能是经纪人和艺人。给你的建议,也是出于公事考虑。”

“啧啧,是谁想太多了?”溪川睨着他,“我和你看起来像艺人和经纪人吗?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理事和理事助理,而且是奴隶般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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