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K班(34)

被提及的女生眼下不在座位上,听见谢井原称她为“柳溪川”,京芷卉举起彩旗在心中暗自欢呼了一番。

柳溪川。芷卉。

细致如微的对比。仅仅是这样略胜一筹,甚至即使说者无意,也分外令人惊喜。

“喂,你发什么呆?”

忽略了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不是“芷卉”而是“喂”,女生心情大好,胆量也骤增。

“那么,打赌么?”

“……”

“不要用省略号糊弄我。”颇为不屑地朝男生摆了摆手,“你敢打赌么?”迫切想得到肯定回答的女生又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

男生用观察一只小动物般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她,“好啊,你说,赌什么?”

“如果你输了就请我吃哈根达斯吧!”

“你怎么不用‘如果我赢了’这种可能性更大的假设?”

“切。我有必胜的决心。”

“我是没问题啦,不过,你确定你自己在这种天气吃哈根达斯是种奖励吗?”

“诶?”漫天要价时完全没有考虑到天气因素。

刚想重新开口,对话就被教室门口出现的D班一位同学的喊话打断了,“京芷卉,谢井原,柳溪川同学。高老师找。”

女生一愣神,被井原的起身和“走吧,我们先过去”呼唤回人间时,整个人已经快被实体化的怨念压死。为什么每次和他说两句话就会被人半路杀出横cha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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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班和D班有共同的语文老师。所以每次D班的“灾难传唤者”一出现,就意味着K班某人作业又没交了、默写又不合格了、背书又不过关了。但这次不可能是以上几种情况。“京芷卉”“谢井原”“柳溪川”这三个名字被放在一起的组合,一看就让人心里充满安定感。

—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等反应过来,芷卉气得直想逆时针拧自己的脸。

“我说,为什么……”男生转过身停在半步之遥。

“诶?”

“你总是会做些奇怪的动作啊?”看着女生茫然的神色,只好继续补充道,“上次是对着音箱跳舞,这次是拧自己的脸。”

“哈?”立刻发现自己的手真的在不由自主地拧着脸。

无力地意识到自己还真是“想出必行”啊,看见男生“你真是奇怪得可爱”的笑容,立刻严肃地几乎是大叫出来:“谢井原!不许笑!”

“哈啊?”

“……杀伤力太大了。”

还没等男生反应过来,便绕过他面前进了语文办公室。

现在,不仅仅是“会做奇怪的动作”,还加了一条“会莫名其妙发火”。

其实,也不是真的发火了。之前相处的所有年月,就像谢井原记不清京芷卉姓什么一样,京芷卉也同样只对他有模糊轮廓的印象。有种让自己发笑的比喻,好像—公安机关用白粉笔在地上给死者勾出一个造型那样,嗯,很不幸的谢井原在京芷卉心里维持了整整两年那样的存在方式。

靠窗的座位上那个总是用左手撑着头做题的无言少年的模糊轮廓。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所以也从来不曾知道对方会有这种“展示一下楼房都会垮塌”的笑容。也不完全是笑。是心情落在眼眸里,轻轻地氤氲摆荡。不用刻意地去牵动眉梢眼角,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夸张。

杀伤力太大了。

让自己感到螳臂当车般地渺小。所以,你不许笑。不许再对我笑。

女生的缱绻心思男生无暇理喻,又或许是真的没有听见,总之走出办公室时,没看出半点疑问。

“作文竞赛这种事怎么会找上我。”这才是令谢井原更加不解的事。

“你不是语文挺好么?”

“但是我根本就对文科不感兴趣啊。”

“……那为什么转到K班?”察觉自己有点明知故问的芷卉忙补充,“也不是完全因为撞到我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数不清的时日,以至于再提起时有种“在彼岸”的感觉,谢井原盯着芷卉看了几秒,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一转身钻进了教室。

“喂!不要总是用省略号打发我!”后面跟进来的女生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什么省略号?”柳溪川仰起脸问。

“你的参赛稿纸,下周一交。”芷卉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诶,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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