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姻缘未了(14)

比方说,沈沉有个让人乙乙想撞墙的习惯,他总是在旅游景区里提着一个袋子捡游人留的垃圾。这本是环保主义者的高尚行为,却再次戳伤乙乙脆弱的民族心,她一口咬定这是敌特分子沈沉对国内同胞的变相污rǔ,是故意让她难堪。她为了表明要与他划清阶级界限,中途自己跑掉了。

凡此种种,都是鸡毛蒜皮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沈沉觉得乙乙无理取闹乱发脾气太可恶,而乙乙觉得沈沉假正经又坚持原则不让步,实在讨厌。好在丁乙乙大人大量,沈沉也不记仇,第二天他俩又没事人一样地按着计划,友好和谐地一起奔赴当地的各大知名旅游景点。

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每每闹得两人不痛快,所以他们不得不紧急增加了新的协议内容:要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对方的意图;说话前要三思;不得干涉对方合理的行为……诸如此类。

某日晚间二人到达新的目的地,等候办理饭店入住手续时,某位发福的老男人搂着年轻娇艳衣着暴露的女子从外面进来,歪歪斜斜地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后,前台服务员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于是临到他们俩作房间登记,当服务员仔细核对证件时,沈沉主动出示结婚证:“我们是夫妻!”

服务员一脸茫然:“不需要这个。”

“请你看一眼。我们真的是夫妻。”

服务员尴尬地接过,看清了的日期:“哦,二位新婚愉快!”

“你神经病。”乙乙在电梯间抱怨。

“我俩的证件住址不是一个地方,我又是外国国籍,如果不给他们看结婚证,他们一定会误解。”

“那又怎样?”

“我们是合法夫妻出行,为什么要被别人当作不正当关系?”

“这位大哥,不是夫妻出行就是不正当关系?你真纯洁。”

“口误口误,我就是想表达某种意思,不想别人误会。”

“好吧,我明白了。”

“理解万岁!”

这样几天下来,乙乙渐渐习惯了沈沉的种种古怪行为,见怪不怪了;而沈沉也摸熟了乙乙的脾气,尽量顺着她让着她。两人的相处是需要磨合的,磨着磨着就合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两人又吵上了。

本来,他们刚刚度过了最甜蜜温馨的一天,手挽手在古朴清幽的江南小镇里游逛,与当地居民一起跳了舞,在酒吧的墙上留下签名与涂鸦,在河里放了许愿灯,一边划着船,一边讲述彼此的过去。

河面灯光点点,身边耳畔水声阵阵,远处歌声隐隐。

沈沉讲述自己六岁以前在福利院长大,从来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后来被人接到国外,十八岁以前一直住在寄宿学校,后来半工半读念完了书,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监护人。

乙乙则告诉他,她的父母在她少女时离婚,妈妈在她上大学以前去世,她毕业后不久外婆也病故了,从此她也变成一个人。

这两人上了c黄,结了婚,此时才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互相了解,次序有些奇怪。但是,有这个过程总比没有强。

遇见故人时乙乙正靠着沈沉的背半睡半醒,上升中的电梯“叮咚”一声停下来,有人进入,稍后,乙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雅凝?”

喊出她已弃用多年的名字的中年男人白白净净身材发福似曾相识,乙乙立即从沈沈的背上闪开。

“真的是你,我以为认错了人。”中年男子看着她迷茫的表情自我介绍,“我是孙志平呀,你孙叔叔。没记起来?我是你……”

“孙叔叔,我记得。”乙乙瞬间恢复了清明的神情,利落地打断他的话。

孙志平说:“我到这儿来开会。你是来旅游的?”他好奇地打量一下沈沉,“这位是……”

“朋友。”乙乙迅速接口。

他们恰好住同一层。孙志平主动与沈沉握手,交换名片。乙乙没在意,打着哈欠洗了澡,不等头发晾干就摸上c黄。她困得睁不开眼了。

沈沉上网查东西,状似不经意地问:“刚才那人是你的什么人?”

“很久以前的一个长辈。”乙乙漫不经心地回答完便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蒙蒙眬眬中,感到有人帮她擦头发。先前她头发还滴着水就钻进了被子。

龟毛。她迷迷糊糊地想。

沈沉的服务态度虽然积极主动,服务质量却不怎么样,扯得她头发痛。后来他又换了吹风机,热风吹得她头皮生疼。她“哎哟”了一声,沈沉把干发器的出风口挪远了一点点。扶着她的脖子放她重新躺下时,他将她的枕头翻过来,估计原先那面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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