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与寞的川流上(74)

小舒医生脸色一冷,瞪了瞪他,“怎么开车的。”

穆彦不吱声,小心翼翼把狗抱到治疗台上,难得态度这么良好,也是做了坏事心虚。小狗呜咽着缩了缩,好像被碰疼了,穆彦赶紧摸着它脑袋说,“对不起!”

小舒医生给它做了全身检查,又照了X光片,发现右后腿有轻微骨裂,其他没有问题,只是比较虚弱,长期营养不良,称体重轻得可怕。这是只典型的柴狗,是流浪在城市里最不被人待见的狗,在某些号称喜爱宠物的人看来,非高贵品种的狗,唯一价值是被吃ròu。

我们看着医生给它包好了腿,打上固定,安置好笼子和食物,小狗拖着伤腿一头扎在食盆里吃得心满意足,不时哼哼地抬眼看我们,尾巴摇个不停,完全没有埋怨穆彦这坏人撞伤它,反而感激不尽。

穆彦和我一左一右陪着这只小狗,看它吃东西。

小舒医生拿着登记本过来问,“狗狗没事了,安小姐,你先来登记下?”

我正要起身,穆彦走过去说,“我来吧。”

他登记完,支付了医药费,又预付了狗狗住院一周的费用,叮嘱医生给它喂最好的犬粮与营养膏,用最好的药。小舒医生总算对他露出笑脸,接过登记本看了看,“咦,这名字叫……安小澜?”

“啊?”我下意识回答,还以为在叫我。

小舒懵了。

穆彦皮笑ròu不笑地把脸转了过去。

我反应过来,“不许叫这个名字!”

“那你说叫什么?”

“叫,穆小狗!”

“不行。”

“又不是你的狗。”

“难道是你的狗?”

“我……”我差点说大不了我领养它,突然想起家里的威震天,它小时候被方方领回来的一只吉娃娃欺负过,从此恨狗入骨。穆彦还没有出声,小舒医生却cha话进来,“谁起名字都一样啦,以后是不是就你们领养它?”

听上去她把我们当成了一对儿。

我耳朵后面直发热,“不是,我家还有威震天啊,领回去要被那个醋坛子打死的……”

小舒连连点头,“这倒也是,你家威震天太猛了。”

每次威震天来MAYA体检和做免疫,都要对其他猫猫耀武扬威一番,小舒医生已经很了解它的战斗力。只有穆彦莫名所以,“谁?威震天?”

“嗯。”我点头,“和我住一起的。”

穆彦的表情很诡异——想想一个外号叫威震天的很猛的和我同居的爱吃醋的家伙,这样的联想效果,让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威震天是只猫。”

他愣了下,似乎想笑,却露出一种“什么烂名字”的表情,转头问小舒医生,“收养它需要什么手续?”

小舒说,“不用手续,你给它办个户口就行。”

“那我养了。”他答得十分干脆。

“你确定吗?”我正色问,“养一只小动物不是很容易的事,你要承担它一辈子,生老病死都不能轻易放弃……”

“那当然。”穆彦不理我,却对小舒医生温柔一笑,“我会对它负责的。”

很明显的,小舒医生有点粉脸飞红。

我白了他一眼,“既然以后是你家的狗,叫穆小狗正好。”

他皱眉,“俗,要叫也叫穆……穆小悦。”

我飞快思索“小悦”这俩字有没有不怀好意的陷阱,却见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中学时同桌的女生,名字叫小悦。”

“哦。”我怔了下,笑着转过脸去看小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什么表情都不自然。

被穆小悦和穆彦两个耽误了一晚上,回家睡下已近半夜两点。

第二天肿着眼皮走出家门,在楼下正要拦出租车,却见一辆红色马6慢慢滑过来。

车窗滑下,里面开车的居然是孟绮。

“你的车?”我开门坐上副驾,奇怪地看了看车内,也不像新车。

“朋友的,他换了新车,这个借给我开。”孟绮淡淡回答,将车驶上大路。

“专门来接我的?”我看她一眼,由衷佩服孟绮能在不同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能耐。

“有话和你说。”她很干脆。

我想了下,决定开门见山,“如果是问正信的事,我建议你在一会儿的晨会上问康杰,他应该会向大家传达公司的态度。”

孟绮淡淡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正信的销售部经理确实和我谈过跳槽的事,那是三个月前,当时也对那边的薪水动过一点心,但是我从没做过对公司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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