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29)

找一个流氓来强奸自己最好的朋友,也确实是一种卑劣到极致的行径!

江琪一抬头看到了钟茗。

钟茗似乎一直都站在那里,她的眼眶红红的,在钟茗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生,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得耀眼的小狗。

凌乱的画室内,两个女孩沉默地对视着,空气静寂得可怕。

孟烁把脸转向一旁,他望着画室外面的阳光。

上课的钟声已经敲响,此刻,整个校园空旷得好像是夜空下的沙滩,而只有他们留在了这里,仿佛在潮水退去后,因为无力随着潮水回到大海,而在沙滩上费力呼吸的甲壳类动物。

艰难地扛着属于自己的脆弱贝壳,矢志不渝地保护着自己。

钟茗低声说:“昨天放学的时候,你再一次叫我去存书室的目的,就是让温茜茜她们几个侮rǔ我吗?”

江琪的头发、面颊、眼睛都洋溢在阳光中,她淡淡地说:“是啊,谁让你那么笨,都已经上了一次当,还要上第二次当!”

脑海里,有一个看不见的重锤朝她狠狠地击落,眨眼间就把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全部敲成碎片,她的眼前顿时变得黑压压一片,好像有无数只乌鸦在她的头顶上盘旋。

而她沉重的心,向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狠狠地坠下去。

钟茗就是在那一刻爆发出来的。

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突然发了疯的母狮子一样扑向了江琪,揪住了江琪的头发,江琪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她伸手去撕扯钟茗,钟茗也在撕扯着江琪,她一面招架着江琪一面泪流满面地破口大骂着:

“你给我滚,我为什么那么笨?你说我为什么那么笨?因为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所以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去,就是因为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江琪尖叫着,声音几乎可以刺破钟茗的耳膜,“你和牧泉合起伙来骗我,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两个女孩撕扯着滚落在那些凌乱的画纸上,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疯狂地涌出,折射两张你年轻娇艳的面孔,她们的身体不时地撞在堆积在画室的泡沫和杂物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地响起。

站在画室门口的裴源脸色发白,转头看看孟烁。

孟烁始终望着画室窗外的一个方向,他的脸上平均得好像眼前的一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江琪用力地推开钟茗,从校服口袋里拿出那页信,凶狠地掷到了钟茗的脸上去,“你凭什么跟我装,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给我的男朋友写的信!”

钟茗拿起那封信,展开看了一眼,她的脸上露出了宛如乌云罩顶的难看表情,那在愤怒的江琪眼中,无疑就是默认的最好表示,江琪毫不犹豫地伸出巴掌,重重地朝着钟茗的脸上甩过去!

钟茗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般倒下,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一个裱好的木头大画框。

冷漠犹如笔直的坚忍,残忍地刺向了乌压压的天空,周围的空气凝聚了太多的水汽,没吸一口,淹没心脏的潮水就向上涨了一分,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冰冷的潮水浸泡,露出腐烂的表层,痛不欲生。

教室内,老师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林森低头写着笔记,漂亮的字体在他的笔尖下如温暖的小溪慢慢地流淌出来,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粉笔划过黑板发出的吱吱声和同学们拿着水笔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笔记的沙沙声音。

教室里,一共空了三个座位。

林森偷偷地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钟茗的名字,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你还好吧?”发了出去,但是短信发出去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回应。

林森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前方那个空了的位置,担心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他干净清秀的面孔上。

那个空了的位置上铺满了阳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画室里,静寂得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

头发蓬乱的钟茗望着那页信纸。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即便你更愿意和江琪在一起,可我就是喜欢你。

落款是钟茗。

江琪咬牙切齿地看着钟茗,她和钟茗一样头发蓬乱,呼吸急促,“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和她合起来欺骗我!你们都应该去死!”

钟茗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来,一缕乱发贴在了她的面颊上,她觉得自己刚被江琪打过的那半边脸特别的疼,她捏着那张信纸,流了很多的眼泪。

就像是几个月以前,一个叫牧泉的男生拿着这张信纸,愤怒地朝她喊:“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东西给他?!”他把信纸整个地团起来,扔到画室的角落去,接着他同样伸出手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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