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135)

昨天,在书房里的一幕幕,尤在眼前。

或许是为了给我一个交代,程天佑喊来了程天恩,他说,我告诉过你!黄赌毒这些边缘化的发财路子你是绝对不能碰!

程天恩看了他一眼,很无辜,说,我没碰啊。

他说,你没碰?那小九!是怎么回事儿!

程天恩有些惊讶,说,小九?她不是早死了吗?

我看着他,努力不让自己愤怒,我说,她还活着。

程天恩也看着我,笑笑,说,在我心里,她早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她碰了白粉。沾上了毒品,没有人能活得长。何况是溜冰。

程天佑脸色急剧一沉,说,这么说,你承认了!

程天恩急了,说,哥!那是下面人这么做的!

我忍不住了,下面的人,还不是看你的脸色!

程天恩看了我一眼,久久,他歪着头,说,大嫂说得对!好吧!我让她吸毒了!你打我啊!

说完,他又看着程天佑,说,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穷凶极恶!无恶不赦吗!我的手下人那么多!他们所做的一切我都要负责吗!

然后,他看着我,说,大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快意恩仇!也拜托拿出证据!否则!这污水你泼得我心口难服!

事情还能再怎样?

一段爱情,可能越激烈越动人;可是一个家,自然是越和睦越好;恋爱时,心心念念被捧在手心里;结婚后,才明白,有些事,得委曲求全。

昨夜,为他收拾行李。

他就在我身后,看着我忙碌,然后,突然抱住了我,他说,之前的每次出差,都是秘书帮我打理这一切,如今,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收拾行李。以前,飞在天南海北不知疲倦,如今还没出门就已归心似箭。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说,早点回家,我等你。

他说,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多休息,别想太多,昨日医生还说你,气阴不足,瘀血阻滞。外加近日奔波,才导致昏厥。

他说,别让我在外面为你担心了。

我点点头,说,放心。

他说,等我从日本回来,我们就一起去香港。当初的婚礼,委屈你了。这次,我会带着你得到他们的祝福。

我迟疑了一下,其实,我很害怕。我挺害怕那个旧家族里,他的三姑六婆们坐在一团,明着暗着地跟我说着什么门当户对……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眼里的犹疑,也看穿了我的心,笑了笑,说,嫁都敢嫁!还会怕?他说,别怕!我爱你,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门当户对!

有些人,总能让你笃信,幸福是如此真实。

我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发现钱至也在。

我不解地看着程天佑,说,金陵的事情怕是对他打击很大。你不是应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吗?

程天佑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担心的,问他了,他跟没事人似的。这样也好,让他忙一些,分散注意力。

我点点头。

颜泽陪我将八宝送回住处时,我才收住了思绪。

八宝下车的时候,问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金陵?

我想了想,说,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如果她需要,肯定会找我们的。反正,我们都在,一直在。

我对颜泽说,我们回家。

他点点头,说,好的。太太。

261他说,姜生,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夜里,一个人的双人c黄。心事重重。

夜半时分,迷迷糊糊睡着时,突然,窗外,一束亮白的光划破整个夜空,随后,是汽车疾驰时发动机的轰鸣声,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切归于平静。

我努力地让自己警觉了一下,心想着会是谁?能将车开进宅内。

但随后,院内一切安静,我便也架不住困顿,心想着大约如医生说的,太过劳累,自己幻听了,于是渐渐地,也就睡了。

天未破晓,我便醒来。

我下楼的时候,刘妈吃惊地看着我,说,太太。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大少爷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多休息啊!

我笑笑,说,我睡不着了。下楼走走。

她手脚麻利地将一件羊毛披肩搭在我身上,说,您身子骨弱,一定多注意啊。程家开枝散叶还指望着您哪。

我笑笑。

冬日的程宅,宛如一个老人。无了弦歌,无了美酒,无了喧嚣,仿佛几天前那场盛宴,不存在一般,烟火不存在,温存不存在,金陵不存在,而那个可怕的电话也不存在。

所有的人,都安好。只是,各安在自己的生活里,我们彼此难见面而已。

水烟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一身凝重。

我定睛望去,发现是程天佑的时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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