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梅,她的竹马(90)

黄晓成突然伸过手来,摸向她的额头,她猝不及防,抗议道:“干吗?”

“你在发烧。”

她的确觉得头有些沉重,呼吸之间,气息有些灼热感,“算了,我还是回家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搅得你也没吃好饭。”

“你感冒多久了?”

“有几天,不过不严重。”

“我带你上医院。既然拖到发烧了,非得输液消炎不可。”

王灿这一周多时间换药拆线,近处医院的次数不少,实在厌烦了那个环境,“不用了,我回家吃粒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黄晓成不理会她的反对,招收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出来拦出租车,直接便要去医院。

王灿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那去我家附近的三医院吧。”

这时正慢慢进入深秋,昼夜温差极大,到了晚上,医院中因感冒输液的人还十分多,王灿坐下来后便催促着黄晓成回酒店休息,她可以自己回家,他却十分笃定,“我回去也是闲坐着。”

他回去买饮料,过了一会儿,端着一杯热可可进来递给她,“你老是喜欢仗着身体好硬扛,扛到最后挨不住了才肯来医院。”

“我身体确实好啊,上次感冒还是毕业那一年——”

她突然顿住,两人同时记起她读大四的那个冬天,也是感冒,难受之下打电话给黄晓成,他翻出学校锁着的门,搭个摩托车跑过来看她,再把她带到旁边医院守着她输液。

这样的往事泛上心头,他们都有些莫名的感喟。黄晓成突然笑了,“后来我也不舒服,结果去医院一看,还记得我得的是什么病吗?”

王灿一怔,她当然记得。

她连着输液数天,感冒初愈,他却发烧、咳嗽、头痛起来,她催着他去医院,做完检查,医生看着化验单,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同学得的是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

她被如此长而拗口的医学名称吓到了,一下急了,“医生,这个病严重吗?”

医生显然就等着他们提问,呵呵笑出了声,“别怕,这是一种急性自限性传染病,还有一个通俗的名称,叫接吻病,一般就是热恋中的人接吻太频繁了才会感染到,年轻人体质好,卧c黄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自愈。”

她一下被窘得面红耳赤,回头一看黄晓成,他却没有一点儿尴尬之情,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也笑了。

现在想起来,王灿不免低头好笑。

黄晓成蹲到她面前看着她,眼睛中闪着一点儿调皮,“我不得不说,那绝对是我这辈子得过的最愉快、最心甘情愿的一个病了。”

“别胡说了,”这个医院离自己家近,王灿还真怕有熟人看到,小声说,“快起来好好坐着。”

黄晓成倒没有再逗她,站起身坐到她身边,一直等到她输液结束,送她回家。

王灿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到了楼下便催他离开。可是最怕什么事,就会碰到什么事。一转头,她便与下来丢垃圾的妈妈撞个正着。薛凤明狐疑地看看那个背影,再看王灿,王灿只得使出苦ròu计,“妈,我在发烧,刚打了针,还要打三针,好难受啊。”

薛凤明果然急了,“我早让你吃药,你偏不肯听。赶紧上楼,这里风太大了。”

王灿逃过一劫,不免在心里偷笑。在妈妈的催促下,她早早洗漱上c黄。可是这段时间在工作时她还能强令自己专注,但处于非工作状态时,她几乎是习惯性地走神,睡眠也不好,根本不能指望像过去一样安然入睡。

她拿了一本书催眠,翻了十来页,对书里内容没什么概念,这时一阵风从微开的窗子吹进来,颇有寒意。她下c黄过去关上窗子,正要拉窗帘时,无意识地隔着窗纱向下扫了一眼,却一下呆住了。

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楼下,这里不是画线的停车位,一般很少有人在这边长时间停车。她撩开一点儿窗纱看下去,没错,是陈向远的车。窗外路灯昏暗,但天气晴朗,半轮月亮挂在天上。从她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前面车窗开着,四级作为上坐着一人,一只拿着香烟的胳膊搁在车窗上,少顷,那只手伸出来,修长的手指弹一下烟灰,可以看到腕表反射着灯光,暗红的烟头在夜色中一闪。

王灿放下窗纱,刚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儿睡意全没了。她头抵着窗玻璃,注视下面良久,风拂动着窗纱,她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感到一阵凉意,双手下意识地交抱胸前,记起才在医院输液,她苦笑了。终于,她决然地拉上窗帘,关掉灯,上c黄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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