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25)

她愣了一下答我:“不能要好处,那是我哥。”

“那我是你什么呀?”我反问。

“同学,舍友,姐们儿!”她一面飞速地换着答案,一面又吞下一块糕。我低头一看,真有她的,短短时间,八块糕已经被她秒杀了一半。

“你错了!”我把饭盒一把盖上说,“你给我记好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一张大饼脸立马僵在那里。过了好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被我耍了,当即换了一副嘴脸,抬抬滚圆的下巴,对准维维安的c黄,邪恶地说道:“看来民间传说没错哦,你跟她,确实是已经滚过c黄单了吧。”

“是吗?”我看着她说,“还好不是和你,不然肯定活被压死。”

“和我?”她算是被我彻底激怒了,扬声叫嚣起来,“你也不想你配吗?别以为你整天装清高就没人知道你的底细外地来的乡下妞!”我冷冷地看着她说:“给你三秒钟,道歉。”

她把我桌上的圆镜子扔到我面前,讥笑着说:“先照照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别说道歉,像你妈那样倒贴我也不要!”

我顺手拿起手边的饭盒,猛地就摔上了她的脸。塑料饭盒的边上,正好有一圈硬硬的毛边,从她脸颊的肥ròu划过,立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用手指一摸,沾到了血珠。不知道是不是那血点燃了她身上的兽性,她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嘶吼声,张开双臂,像一只熊一样恶狠狠地朝我扑了过来。我始料未及,只来得及退后一小步,被她重重地扑倒在维维安的c黄上。

“你不是想我压死你吗?”她喘着气说,“小裁fèng的女儿,我这就成全你。”

她整个人压住我,双手还掐住我的脖子,令我身子无法动弹。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慌乱中我的左手摸到了维维安放在c黄头的一本厚厚的书,我拿起它来,用书脊重击她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

她终于败下阵来,嗷叫着手去护头。我连踢带踹,才从她肥胖的身躯下逃出生天。她则倒在维维安的c黄上,捂着她的头惨叫。

我扑到桌前,顺手就抽出了我笔简里的裁纸刀。死肥婆,居然敢触犯我的底线,她要再不老实,我就给她来点真的。

晚自习的铃声尖锐地响起,与此同时,维维安拎着一瓶开水推门进来。

“离开我的c黄。”维维安说。

花枝没理她,继续哼。

维维安把水瓶放下,走过去踢她一脚说:“我叫你离开我的c黄,听到没有!”

花枝这才很费力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见她拖着肥胖的身躯,回到自己的c黄上,拿起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妈妈,呼天抢地地大喊:“妈,我在学校被同学打了,你快点来!”

有点事就抱老娘的大腿,她怎么不干脆滚回娘胎去吃屎!

我愤怒地把裁纸刀扔回笔筒,背上书包就去了教室。

那天晚自习,花枝一直都没有出现。晚上回到宿舍,也没见着她。维维安一直在忙着换她的c黄单,我刚戴上耳机听音乐,她忽然踮起脚尖,拿掉我的耳机,在我耳边说道:“你听说过‘碰瓷’这个词吗?”

我摇摇头,不懂她想说什么。

“最好百度一下,花枝家可是专业干这个的。”她说完,把头缩了回去。

我皱眉,心里升起隐约的不安。

第二天早读课还没上完,班主任在教室门口向我招手。

我们班主任是个老头,五十多岁,姓卓,是天中数一数二的语文老师,也是我见过的烟瘾最大的老师,每次给我们监考,他都要偷偷溜到门外去抽上几口。

“什么事我想你应该知道。”老卓说完,示意我跟在他后面。我随他一路来到办公室,进门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悍妇,没花枝胖,但是块头比花枝大,也绝对比她结实。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这是花枝的母亲。”老卓向我介绍说,“她要跟你谈谈。”

那女人坐在那里,只糙糙地看了我一眼,立刻把头歪向窗外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我等她家长来。”

“先问清楚情况嘛。”老卓劝她,“为什么会打起来。”“有什么好问的!”她拍着桌子,“我家花枝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脸上的伤破不破相就先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有脑震荡啊!一个晚上头痛、头晕、呕吐,医生说还有后遗症!她有赔偿能力吗,这笔账,我不跟她家长算跟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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