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105)

接下来的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静,安父康复后工作如常,安母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而她,与席硕良分开后当然不会再回他的公司上班,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从接到的聘书中选择了一家实力雄厚的服装公司,以该企业首席设计师的身份正式成为上班一族。

不再有什么风浪,也没有任何波纹,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只是埋在心底的伤口,还是常常隐隐作痛,安以若试图用工作的忙碌让自己没有力气多想其它,只是,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想要闭起眼晴,捂上耳朵不去获知彼此的消息,难度确实很高。偶尔随老板出席活动,避无可避地与席硕良碰面,起初她依然有泪盈与睫的冲动,只能匆匆点头后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情绪低落好几天,当终于可以坦然些与他打招呼的时候,已是深秋时节。

睁开眼晴的时候,窗外还未大亮,薄雾笼罩下的城市透着宁静详和的气息,清凉的风微微拂过窗前花盆中的铃兰花,轻轻颤抖的花枝落下晶莹的露珠,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安以若站在窗前向外张望,指尖轻触白色的铃兰,温柔地笑了。

花是上个星期米鱼送来的,说是房间里摆盆植物可以令人心情愉悦,她是什么样的人安以若怎会不了解,盛怒中朝席硕良甩巴掌,情急之下赏她暴栗的才是米鱼,会细心地送花,决不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无意中路过花店,她好奇心起去问了铃兰花的花语,老板很热情地说:“铃兰花的根是永远不分的,每一对铃兰都是分不开的。”

原来他对她说:永不分开……

那一天夜里安以若失眠了,她刻意忽略的那个人硬生生从心里的某个角落跳出来,原来,关于他的记忆塞满了她整个思绪。

婚礼当天父亲脱离危险时,米鱼犹豫过后迟疑着说:“牧岩来了。他冲去和席硕良打了一架。”见她怔忡,米鱼不满地嘟囔:“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疯了,身为警察反而被席硕良打了个鼻青脸肿,身手也不咋样嘛。”然后仰着脸问她:“你确定救你出狼窝的人是他?”神情满是疑惑,似乎极为怀疑牧岩的本事。

她缓过劲来,刚想问他什么时候来过,谭子越已抢先cha话进来:“女人,你懂什么。凭大木的身手席硕良想近他身都困难,那一拳是他心甘情愿挨的。”事情发生之后,是谭子越给牧岩打了电话,告诉他新郎没来,安以若宣布婚礼取消,安父当场犯了心脏病被送到了医院,而席硕良毁婚的理由他经由米鱼的嘴知道后也一并告诉了牧岩,否则素来冷静的男人不会失控至此。

“P话,他有病吧。”米鱼顿时恼了,不自觉暴了粗口,竖着眉毛骂道:“除非是神经病,否则哪个人甘愿被打?”她当时并不再场,所以不知道牧岩挨席硕良那拳时说过什么,只是看到牧岩脸上有块青紫才忍不住问他怎么了,那人皱着眉说了句:“没什么”转身走了,米鱼好奇心重,跑去向护士了解情况,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宝贝儿,小声点儿,这是医院。”谭子越一脸无奈,对于米鱼的胡搅蛮缠没办法,揉了揉她的头发,搂着她往楼梯口走。

安以若隐约听见他说:“大木是恨自己连累你死党受到伤害而自责,才躲都没躲硬生生挨了那一下。与其说是被人打,还不如说是他自己赏了自己一拳……”谭子越的声音渐渐淡去,他的话却植入了她心里,刺得她很疼很疼,甚至落下泪来。

之后那段混乱不堪的日子,每当她从家里出来,大力的警车都停在小区外,与手下的警员一起为她挡去纠缠的记者,然后笑着说:“安小姐,我来送你去医院。”

她道谢后坚定地拒绝,任由家里的司机载走,却在医院门口再次被记者团团围住,大力尾随而至,把她拉出人群,有些别扭地解释:“安小姐,我们头儿也是不希望你被打扰。报道的事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宜出面,你应该知道他不是怕被卷进来,而是不希望因为他给你雪上加霜。”想到某人阴沉的脸色,时不时发作的脾气,大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即使只是普通朋友,你也没必要拒绝他的好意。”

安以若何尝不知道自出事以来他始终没露面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于是默然。

电话突然响了,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安以若将目光从铃兰花上移回来,看见手机上那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名字,突然有些紧张,如果她没记错,自从婚礼过后,他们从没联系过,除了昨晚那通只有两句对白的电话。犹豫了下,她按下通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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