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14)

狭路相逢

“你们俩干嘛,我脸上有东西?”牧岩眉心轻聚,下意识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别这么木木地瞪着我,怪吓人的。赶紧看她们,有什么发现告诉我。”说着他轻咳一声,转头移开了目光。

安以若与米鱼对望一眼,捂着嘴乐了。这男人真逗,还不好意思了。

阳光将她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玻璃窗上,牧岩瞥见安以若笑容粲然,双眸清澈明亮。他侧身笑笑,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了几分,心想这女孩儿的笑容真纯净。

经过接近半小时的辩认,两个女人依然无法给出一致的答案,牧岩轻叹了声,有些无可奈何。

“头儿,谭子越来了。”大励推门将脑袋探进来,对着牧岩说道:“是不是现在给他做笔录?还是等你?”

“谭子越?”不等牧岩发话,米鱼惊呼,与安以若瞪视了半晌,率先开口,“那个,牧队长,这人也认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眸里闪过不解,牧岩严肃说道:“暂时还不可以。”

经过十分钟的软磨硬泡,两个彪悍的女人双双败给说话掷地有声的牧岩,一句“这是身为公民的义务”堵得她俩儿哑口无言,惟有认命妥胁。

米鱼黑着脸,拖着安以若一步一挪地跟在牧岩身后,眼看快到他办公室门口,她们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往各自身后缩去。感觉到后面脚步声轻了,他回头,“只是想请安小姐确认一下这位谭先生是不是与你见面的人而已,还有什么问题?”声音沉闷,似是有些不悦,这两个女人怎么回事?之前就推托了半天,说服教育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肯配合?

“有!”安以若硬着头皮接口,见他转过身面对她,忽然有些紧张,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霎时袭来,深呼吸,她说:“牧队长,能不能像刚才那样认一下?你知道,这个……多少有些尴尬吧?”

神色显出不解,静静地凝视她片刻,忽而敛下眼,牧岩重复:“尴尬?”

老大不慡地翻了个白眼,安以若生气了。心想这男人是存心想看她出丑吧,前几天做笔录的时候她就说过,因为别人介绍男性朋友认识,所以约在圣地吃饭,傻子都明白是相亲,再见面当然会不自在,看来不是他真的很笨就是故意装糊涂,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霹雳贝贝摸过,电煳了,神智不清。

“认人不难,不过牧队长能不能帮个忙?”见他冷着脸不说话,安以若知道是非认不可了,心一横,牙一咬,脚一跺,低声要求,“就是等会请牧队长不要提我们的名字,只认人就行,可以吗?”

不提名字?真能折腾。牧岩的耐心快被她磨光,虽然心中有疑问,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尽量。”不是他有意为难她们,只是怕下意识叫出来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哎,喂的称呼吧?

两个女人明显松了口气,心里都明白,这要是让谭子越知道米鱼找人代班相亲,无意中把消息传到她老爸那儿,保证下个被电煳的人就是米鱼,说不定连安以若也要跟着遭殃,这敷衍是小,米老爷子的颜面是大,哪里容得了女儿拿他的话当耳边风,要是真穿帮了,暴风雨将接踵而至。

推门之前,安以若狠狠拧了米鱼的胳膊一下,她哟声呼痛,抬头时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起,看见谭子越身穿灰色的风衣坐在窗前,与他的目光不经意相遇,她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坐下,仿若从不曾见过他。

淡然收回目光,谭子越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

“嘿,又见面了。”安以若心虚地笑了笑,讷讷地打招呼,满心惶然。在没被揭穿前,她就是米鱼,这戏还得唱下去,谁让她已经没办法临阵脱逃了呢,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谭子越勾起唇角,举止优雅地站起身与安以若打招呼,随即看向牧岩,“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身份见到你。”当然,如果不是在出事那天他恰巧去了外地,早就该来报道了。

“身为公民,你有义务。”牧岩向来公事公办惯了,对他的抱怨不以为意,看着安以若刚要开口叫她,忽然想到她临进门的要求,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以眼神示意她坐。

“你们认识?”米鱼听出话外之音,讶然问道,心想那她和安以若还折腾个什么劲啊,明摆着掩耳盗铃。

“不熟。”

“不熟。”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牧岩语气淡淡,似是对谭子越很是嫌恶的样子,谭子越意味深长地睨了两位女士一眼,答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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