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异客逢欢(43)

“贺兰静霆,这里有雄黄。”

“我闻到了。”

皮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鲍鱼来了,那么贵,不吃是浪费,皮皮只好埋头吃鲍鱼。

“味道好吗?”贺兰静霆问。

“很不错,你要不要尝点?”

“不要,谢谢。”

独角戏啊。皮皮窘了。

吃完鲍鱼,她抹了抹嘴,将脸一板,沉声说:“贺兰静霆,我要和你谈一谈。”

“谈一谈?谈什么?”他喝了一口冰水,故作不知。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种香?我和你有关系吗?”

“种香是一种礼遇。表示我很尊重你。”

“那这个呢?”皮皮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红珠,“这是什么?里面会不会有窃听器?”

贺兰静霆嗤了一声:“切,我若想听什么,用得着窃听器吗?”

“那你送我这个,有何意图?”

“一个小礼物,表示我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喜欢我。”

“OK,贺兰静霆,打住。这个珠子我不要,现在还给你。”见他只顾兜圈子,皮皮一声冷笑,将手腕上的那个带子用力一拉,以为可以拉断,不料那绳虽细却很结实。一连拽了几次也不断。她转身去找钥匙上的瑞士刀。

他按住了她的手,淡淡地道:“让我来。”

他从颈后解开了自己佩带着那块玉,上面有个尖齿。手摸到绳结处,用尖齿轻轻地一挑,带子就解开了。随即掏出钱包将珠子塞了回去。

自始至终,他脸上的神态都很平静,很绅士,没有半分怨气。

拍出去的一掌都拍在了棉花上,皮皮有点讪讪。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贺兰静霆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口,有种想要离开的语气了。

“你能把你在我身上种的香撤掉吗?”任务没完成,皮皮很顽固。

“你介意吗?——种香会让你变得很香同时又省掉了香水钱。想想看进口香水多少钱一瓶吧。”他摸着自己手指上的骨节,循循善诱,“我向你保证,我种的香绝对是最好品质的。”

“当然不介意。可是,在你们的文化里,种香还有什么别的更深的含义吗?”

“没有了。”贺兰静霆双手一摊。

“说实话。”

“何必担心呢,”他幽幽地说,“只要你身上有雄黄的气味,香味自动解除,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皮皮歪头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干什么?”

贺兰静霆拒绝回答。

“你不喜欢雄黄?”

“你会不会喜欢厕所?”

轮到皮皮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地说:“贺兰静霆,如果你沾上了雄黄,会现原形吗?”

“你要试试吗?”

皮皮点头。

他伸手到窗台上一探,摸到那个瓶子,将一些粉末倒在自己左手的小指尖上。

贺兰静霆有一双非常优美的手。十指修长、肤色白皙、骨节很细又很硬。看似纤弱却很有力量。

几乎不到三秒钟,他的指尖便红肿了。

紧接着,红肿的地方开始发紫,上面冒出了很多汗滴大小的水泡。

皮皮不由得连人带椅地向后退了半尺。

贺兰静霆的神色里有一点点遗憾,又有一点点失望:“有没有人告诉你,雄黄这种东西有毒?”

他的指尖已开始发黑。黑到皮皮觉得他的指头正在被灼烧,似乎要冒烟了。

皮皮的头发一阵发直,声音也开始哆嗦:“可是你……你不会觉得痛,对吗?这个……又不是你的皮肤……”

贺兰静霆的神色仍很平静,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崩的肌ròu,也没有半分的痛楚或慌张。可是他说:

“痛的,皮皮。很痛。”

然后他默默地站了起来,穿上风衣,戴回手套,没有告辞,便消失在了门外。

服务生走过来收拾他桌上残余的盘子。

皮皮的声音仍在发抖,她找到钱包,掏出银行卡:“我买单。”

“小姐,那位先生已经付过帐了。”

“付过了?什么时候付的?”

“在您到这里来之前,他已经来过一次。”

18

半年以来,除了周末,每个早上皮皮都会到青年路旁的同仁巷吃早饭。那个店子仅供简便的早点和饮料。豆浆浓,油条脆,生煎包子里有花椒的香味。也卖咖啡,生磨的,哥伦比亚原味,比上岛便宜,且杯子还大。

店子是老式的房子,生意不是特别好,在这一带以白领为主的住宅区毫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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