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以前没有发生过。他就算是身体再差，也不会因为这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若晨，你是不是心脏很不舒服？”

仲清远拉着袁若晨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仔细的研究着他越见发紫的嘴唇，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满眼的担心。

“没，没有。我很好。”

他很不好，现在走路都成了负担，短短的路程对他来说就很漫长，他稍微走动，就只能扶着墙壁。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怕的是，他的心脏，真的会突然衰竭。

可他还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在医院，他不能让他妈妈担心，妈妈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只要在住几天的医院，就可以出院了。

“官长树还是没有答应给你做手术吗？你还是检查一下吧，要是负担太重的话，你还是住院比较好。我看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真的是累了，医院家里的两边跑，夜里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不过，我妈也快出院了，我这种忙碌的日子也快结束了。”

“你要是忙不过来，就给我说，我来帮你，你别自己苦撑了。”

袁若晨笑着点头，他能撑下来，不管多难，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求人。

“长树呢？他也真是的，看着你这么累他都不管啊，他就没有看见你这些天很累吗？”

“他还有工作呢，哪有这个时间。”

袁若晨不再去想，官长树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不关心他的事情，这类的烦心事了。他就这样，我行我素的，一直对他关心都少得可怜，唯一的用处，就是夜晚，从来不会有前戏的粗暴运动。

仲清远有些恼火，可没有说出来，从那次他们争吵之后，他和官长树的联系就很少了，可这一次，他为了袁若晨，还是要和他谈一次。

他了解袁若晨和官长树之间的所有事情，从一开始的同情官长树，到现在的怨恨，他就算是再凄苦，有着在不幸的童年，可这一些关袁若晨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吗？不是住在一个房子里嘛，就不相信了，官长树眼睛瞎了，没有看见越来越憔悴的袁若晨？

约在一个酒吧，官长树下班去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钟了，扯松了领带，脱下了外套，马上就没有了那种穿西装去酒吧的怪异感觉。

中青院已经在等他了，点了他最喜欢喝的酒。

对于仲清远，官长树倒没什么感觉，就算是上次吵了一次，可他们朋友好多年，根本不会计较这些。

仲清远开门见山，什么寒暄也不说了，直接问他。

“你什么时候准备给若晨做手术？他现在身体非常不好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官长树倒不急不慢，喝着酒，听着音乐。

“又是他来让你问我的？”

“若晨一直都善良，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我今天去医院，看见他不过是走了一个来回，就靠在门上大口喘息，你看看他的脸色，他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了，前段时间还可以笑得灿烂，现在呢，他就连笑容都淡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呀，怎么折磨他的？你不知道他越是长大，心脏负担约是严重吗？他都二十几岁了，一般患有天生心脏闭合不全症都活不长，像他这种情况就很少见了，他一直都在拼命地坚持活着，可他的身体不允许了。你再不抓紧进时间给他做手术，他就死了。你想看着他死，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和他不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吗？你想看着你恋人死在你眼前啊。”

仲清远气急败坏，他最恨的就是官长树不紧不慢的动作，那是一条人命，不是一件物品，失去了无所谓。

“医生说他现在不合适做手术，有些心衰的症状，要等到控制住了，才能做。我又没办法。”

“你就是放不开，要是我有这笔钱，我早就给他做手术了，你就是想看着他痛苦，你才会开心，你这个变态想法，能不能换一下？他对你不够好吗？不够爱你？那么善良的人，你怎么忍心一直的折磨他？我记得小时候，他又一次病重，你那次是毫不犹豫的答应给他做手术的，怎么时间一长了，你想法就变了？”

“那时候傻啊，总觉得他太小，死了的话，太可惜。在国外几年，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吞咽不下我所受的苦，只能报复。是啊，看着他活得不好，我才会开心。我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不是我不给他出钱做手术，是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你总该让我拧过心理这股劲，才能心甘情愿吧。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