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63)

那份放纵与紧张感带来的刺激意味汹涌如海浪,让她既快乐又有点儿莫名的羞耻感,当高潮如同有节奏拍击着沙滩的潮汐一样到来时,她只得死死咬住他的胳膊,阻止自己叫出声来。

那样极致的兴奋后,两个人一时并无睡意,躺在阳台沙滩椅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尚修文懒洋洋地说:“如果有了孩子,倒可以参照你的取名方式。”

她被逗乐了:“你不要这样敷衍好不好,叫尚甘,会不会很古怪?”

他摸下巴想一下:“好象是不大顺口,等我再想想。”

她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不过最好你能生龙凤胎,一男一女,那就太完美了。”

她嗤笑:“喂,真贪心,你家跟我家上溯三代,都没生双胞胎的遗传,居然一开口就要求龙凤胎了。”

他抱紧她,也笑了:“我一个晚上多努力两次,也许游到终点的小蝌蚪会多点儿,生双胞胎甚至多胞胎都不是没可能的。”

她先是茫然,待会意过来,羞得脸孔通红:“没见过你这么色的。”

“什么叫色,我这是有充分科学依据和理论基础的。”他笑着再度逼近她。

他们两个人当时都算得上心无旁鹜,全心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如果那次怀孕了,那个假期连带结果堪称多少圆满,将是他们记忆中最浪漫的珍藏了。

而现在,天气严寒,马上新的一年将要到来。尚修文再次提出想要孩子,她却是迟疑的。

这段时间,尚修文往来奔波,在家的时间并不算多。在他主动告诉她事情的进展后,她发现她很难再开口询问那些沉淀在她心底的疑团了。

你的丈夫一方面正面对他职业上的低潮,另一方面还要去处理他家人事业上的危机,你能做的不过是贡献一双耳朵听着,替他按摩身体,给他做点宵夜,却没法提出任何建议,给予任何帮助。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盘问他:你过去做过些什么事?到过哪些地方?你以前是不是生活得十分奢侈?你与前女友共同经过什么样的日子?你们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反躬一问,她的确不认为现在是探究什么的好时机。尤其最后一个问题,实在太隐秘太敏感,她觉得仅凭婆婆的一句话,自己完全没有勇气开口去问。

更何况,尚修文对她比从前更为亲密。

他似乎丝毫没把遇到的事情放在心上,与她的交流多与从前,在c黄上更是保持着对她的热情与需索。

意志也许能主宰行为,而身体语言从来没法说谎。当他在她身上起伏,或者将她环抱着,让她掌握主动时,他们两人都是满怀兴奋和投入,尽情享受着彼此的爱抚。

然而,这样的两情缱绻、心神荡漾之下,甘璐却发现自己没法回应丈夫要一个孩子的要求了。

一方面,她并不能说服自己放下所有心事,恢复到从前没有挂碍的状态;另一方面,尚修文的公司面临变数,前途未卜,她不认为现在算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她决定权当没有听到他的那次耳边呢喃,等生活安定一些再说。

第二天下午,甘璐照常上完课回来,其他老师都有课或者有事,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她拿出抽屉里的一个密封瓶,正打算打开,江小琳走了进来。

“这是药吗?”

“算是药吧,一个中医开出的清咽利嗓药方,配了乌梅ròu、沙参、元参、生甘糙、麦冬、桔梗等几种药材,每天泡一点喝下去,据说对咽炎有好处,味道也还凑合。你要不要试试?”

江小琳笑着摇头谢绝:“谢谢,不用了。”

甘璐冲泡了一杯,放在旁边。她从教时间不算长,可是一样有了教师最常见的职业病:慢性咽炎。相比其他老教师,她的症状还算轻微,买来这几样药材,按比例捣碎混匀,装在一个密封的瓶子里,每日3次取一点出来,用沸水冲泡喝下去,效果不明显,可至少对自己时时不舒服的嗓子是个安慰了。

她的同事们各有各的不适,失眠、神经衰弱、声带小结、腰椎、颈椎问题、腿部静脉曲张……不一而足,大家自怜自伤的同时,也各有各的招数,有人泡西洋参片、有人泡红枣枸杞、有人泡罗汉果,有人泡胖大海,有人冲蜂蜜橄榄茶。

只有江小琳,杯子里永远是白开水。她住在学校为单身教师提供的集体公寓内,从衣着到饮食都十分简朴。在师大附中这个老师普遍待遇与压力同时高于其他中学的地方,江小琳的工作努力程度和生活清苦程度都同样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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