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路3: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116)

陆适抱紧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钟屏继续说:“这几天轮班休息,睡眠实在不足,脚上又起了水泡,难受死了。”

陆适亲亲她。

钟屏抱着他的腰,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陆适替她盖好被子,睡不着,睁眼敲了会儿手机,等日上三杆,又替钟屏的脚换了一次纱布。

中午,钟屏终于起c黄,众人集合开会,总结任务,准备返程事宜。

此番洪水救援,sr共派出十六个分队,除去志愿者,共计队员六十一人,出动直升机两架,筹措爱心物资五万元,转移群众五百多人次。

晚上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各自散去。

钟屏睡太久,这会儿精神十足,饭后消食,跟陆适到处闲逛。

她的脚裹着纱布,穿着拖鞋,陆适没允许她走远,搂着她沿着人行道笔直走,转过两个弯之后,说:“差不多了?”

“嗯……诶——”钟屏突然一指,“这是店名?什么意思?”

陆适顺着她的手指抬头——

“不认识,不是英语。”陆适道。

钟屏往里张望,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向门口,“这是西餐厅……”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刚吃饱……不用。”

正说着,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引擎的响亮轰鸣声,一辆跑车猛的在他们边上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个男人,大高个,板寸头,戴耳钉。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

女人……

的门打开,身材高挑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拿着手机,跟那两人说:“正好,不用打电话了,张妍溪在楼上等着呢。”

那两人跟他们擦肩而过。

高挑女人转头看向钟屏和陆适二人,“两位要用餐么?”

“不用,谢谢。”钟屏说。

陆适突然指着招牌问:“能问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女人抬头一看,笑道:“这意思,别人不能解释。”

陆适挑眉:“嗯?”

“这是意大利语。”女人点到即止,礼貌地朝他们颔首,转身进去了。

钟屏看着她背影消失,又看了看路边那辆嚣张的跑车,说:“这三个人……都好特别啊。”

“嗬——”陆适一笑,朝里面示意,“刚那女人提到张……好像张什么溪的,我听老胡提起过,这次洪水,她私人捐助了一万。”

“认识的?”

“谁知道,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陆适搂着钟屏折返,想起刚才那男人戴着的耳钉,突然问道:“我送你的耳钉呢?丢了?”

她走时还戴着,回来后就消失了。

“哦——”钟屏摸出裤兜里的钱包,“我怕丢了,救援的时候没地方放,就放里面了。”

打开钱包,放照片的透明位,赫然就是那对钻石耳钉。

陆适将它们从钱包里拿出来,对着路灯,拨起钟屏的耳垂,眯着眼睛对准她耳孔,说:“我来庆州那天在饭店吃饭,听到一个故事。”

“嗯?”

“故事里一对男女,洪水来的当天,被冲到了河中央的一个糙滩上,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来救援的人。男的让女的先拉救生绳,女的获救之后,救援人员又投了抛投器过去,抛投器就投在地上,那男的却一直摸不到。”

“为什么摸不到?”钟屏听得入迷。

陆适替她戴好一只耳钉,又戴另一只,戴完了,才说:“因为那天,男的为了救那女的,眼睛当场瞎了,女的一直不知道,直到见对方摸不到抛投器,她才发现真相。”

钟屏一怔,不知为何,听着这个陌生人的故事,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陆适摸着她的耳垂,垂眸对着她的眼睛,说:“别人感动得要命,我那会儿觉得那男人蠢。”

“嗯?”钟屏不解。

陆适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叹息:“现在不觉得了。”

身后的门打开,轻柔的意大利歌曲飘荡在人耳边,听不懂歌词,曲调却如夜色般优美。

第43章 摸黑约

次日下午,sr南江分队返程。

陆适开车,钟屏坐他边上,后面还有一个带伤的高南。

过了市区之后,路边堆放起一摞一摞五颜六色的包装,钟屏盯着看了会儿,听见陆适问:“那些什么东西?”

钟屏道:“被洪水泡过的一些吃的用的。”

“怎么都堆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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