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在试图气死我(17)

“我觉着行。”老太太说:“可惜现在过年,都是团聚的时候呢,要不然这就叫家来一起玩儿。”

“小梁啊,我估计他一个人过年呢。”刘芳摸着牌,闲聊似地说:“那孩子也不容易。”

“怎么回事啊大嫂?”付晚月的八卦心立时被勾起来了,“小梁没跟父母在一起吗?”

“我记得好像是没在一起,我以前隐约听他提过一嘴,说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没脸回家。”刘芳知道,有些业务员为了博得客户的同情会把自己的身份背景弄得可怜一些,但她也清楚,梁余声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梁余声说一次,她也就记住了。

付晚月说:“我看着这小伙子挺好的呀,言行有度,可不像什么会做错事的。再说了,就算做错事吧,那不也正常?谁还不犯个错,多大的事居然让孩子一人在外头过年啊。”

老太太听得皱眉说:“外人家的事,咱们哪里好多评价。”

付晚月跟刘芳登时不吭声了。也是,不是当事人,哪里能明白当事人的原由。

“重云,愣什么?快丢色子呀?”付晚月催促。

韩重云丢了色子开始抓牌,脑子却控制不住地想起梁余声的睡颜来。

做错了事……是他所知的那件事吗?

第10章 10

搬家

如果有一道门能隔开两个人的今生,让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说话,不能一起面对面地微笑,那道门,大抵就是太平间的。

门口常年充斥着悲痛和离别的伤感。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跪在太平间的门口向一个中年女人忏悔,那男孩清清秀秀的模样,态度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可是他对面的女人却全然不顾,依然疯狂地怒吼着。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还我的儿子,还我!”女人歇斯底里地摇晃着眼前的半大孩子,“你说,没带书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家取?为什么要我儿子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说!你到底拿什么还我!”

“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啪!”

清脆的巴掌响落在那孩子脸上,女人狠狠地推开他,“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来电话让他去送书,你还说不是故意?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妈……”

“我不是你妈!你妈死了,你这样命硬的孩子就不该有妈!是我错了,都是因为我才害得我儿子……”女人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妈,对不起,您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您别哭啊……”

“滚开!我打你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是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妈?”

男孩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似乎连疼都忘了,所以也没能发现不远处,一直有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梁余声猛然睁开眼睛,朦胧的画面一时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被脸上的凉意惊醒。

墓园萧瑟,寒风吹打在冰冷的石碑上,像魂魄的哀鸣。

今天不是梁圣音的忌日,但梁余声还是来了。

墓碑上梁圣音的笑容依然那样温暖平和,只是这温暖和平和再也感染不到身边的人。

梁余声手持着一瓶酒蹲坐在墓碑旁歪头看着那照片,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雪地上的凉。

他来时已将墓碑上的雪清理了,可这才多久的时间,那上面又覆了层新的。

手里的酒被冷空气冻得冰凉,梁余声慢慢地喝,喝完了,又像来时那样,安静地离开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离开,也不过留下一地酒香,很快就被风吹散了,就连脚印也被白雪覆盖。

他从不在梁圣音的忌日那天来,因为那天许金梅会在,万一碰到了,又要闹得梁圣音不清静了。

他哥以前最喜欢安静的,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安静而已。

来的时候坐的出租车早就离开,大过年的,没人想在墓园多呆,哪怕那只是大门口。

梁余声走了很久,走到能拦到车的地方鞋已经湿透。城市里一片热闹,但这热闹却丝毫没能闹到他的心,就好像中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对岸欢腾,己岸无声。

“小兄弟,你是不是明星啊?”司机师傅从后视境里看了好一会儿了,问梁余声。

“您真爱说笑,看过我这么落魄的名星吗?”梁余声回神说。

“落魄?哪里落魄?我看着好得很嘛。”司机师傅仿佛要确定自己说的对似的,又在后视镜里看了好几次。在他看来这后座的乘客帅得比当红小生还养眼,一身黑衣穿得跟电影里出来的特工似的,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极能吸引人的目光。

“千金难买心太平,我精神落魄啊师傅。”梁余声递了钱,“光长得帅有什么用,一辈子打光棍儿的命。您是不知道我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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