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12)

「…翔…………翔翱………」

更清晰的呼声传进男孩的耳朵,他不敢相信的直起了背。不可能!是在……喊他?有人在这个雨天中找他?

紧抓住披在身上的白恤衫,男孩紧张的向门口处张望。

「翔翱……你在哪……」

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男人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发觉这间屋子一遍漆黑,便打开持在手中的电筒。

电筒的亮光在屋子中扫著,一下子便照到颓倒在床上的男孩。

「翔翱……?」男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呆愣在床上的男孩,他急步走到床前,发觉他身上多了许多不寻常的伤痕,「发生了什麽事?你为什麽会……」

男孩睁大眼看著来人,终於吁了一口气。

他著紧他……原来这个家中,他对他的好……是出自一遍真心……

「昊哥哥……」

泪水滑下脸颊,男孩安心的喊出了亲哥哥的名字後,便再也不支的倒在聂天昊的怀中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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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一篇便是H了耶……希望不会给人砍头吧……

2、

「啊……!」

猛然睁开双眼,聂翔翱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弹起,他紧揪著胸前的衣襟环视四周,看到这里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後,终於放下心的大大喘了口气。

「好可怕……呜。」

又是这个梦。

好可怕、好恐怖。

提起手拭去满布额头的汗水,聂翔翱翻过身体坐在床沿,流了这麽多的汗,整个身子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唔,不过才十时多……可以冲个澡才出门。

聂翔翱慵懒的走到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然後便走进房中附设的浴室。扭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淋到自已的脸上,他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事情发生都有两年了,他以为自已早已淡忘、早已不在意,但梦境却时时刻刻都提醒住他──两年前的他,曾给男人强占了身体这个事实。

聂翔翱不自主的用手紧紧捏住自已的双臂,直到指甲陷入皮肤中泌出血丝,他才赫地将手垂下。

匆匆的把黏在一起的发丝洗净,聂翔翱关掉花洒,他拿过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滴,然後将毛巾裹在自已的腰上,打开门走出浴室。

想要走到床边换上预备好的衣服,聂翔翱在经过一面落地长镜的时候不经意瞥了镜中的自已一眼,蓦地停往了脚步。

缓步向前,聂翔翱走到镜子的前方,他看著镜中的倒影,突然产生了一种嫌恶的感觉。

自已为什麽要出生?为甚麽要他活在这个世界?

如果没了自已的存在,妈妈便不会这麽难堪,更不会被那个人所束缚吧?如果没了自已的存在,这个家便不会弄得破破碎碎,亲生哥哥更不会把他当作仇人般敌视他吧?

还有,身为男生的他,脸竟然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白嫩,这是聂翔翱最自卑的地方。

他有一身无论怎样曝露在阳光底下也晒不黑的白晰皮肤、略微圆润的脸颊、小翘的鼻子、红润柔软的唇瓣、细长浓黑而卷曲的睫毛、幼细柔顺的栗色发丝、还有一双能吸引别人注意的湛蓝眼瞳──

这张多少女生无论怎梦寐以求都不能集所有优点於一身的完美脸庞,竟然出乎世人意料之外的,长在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孩身上!

所以由他稍懂情欲开始,便了解为什麽这麽多年来,都有男生用古怪的眼光审视著他。相信不是觉得他娘娘腔,便是对他有非份之想吧!

他会给男人强暴,大概也离不开这个因由。

聂翔翱很想毁掉这一张替他招惹了不少麻烦的脸,可是这个肉血之躯怎麽说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他又怎麽舍得呢?

聂翔翱睑下羽睫,他伸手摸著自的己的左臂,一直抚到手腕的位置。滑嫩的肌肤下,一道又一道结了疤却退不去的刀痕纵横交错的在聂翔翱的臂上延伸,整条手臂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在哪一处是完好的。

十四岁那年被人侵犯後,他便不知何解的开始了割腕这个习惯。

每一次发生了不如意的事时,聂翔翱便会用小刀在手腕浅浅一割,他感不到痛楚,却有一股莫名的快感流遍全身,彷佛是将所有无从发泄的不快和悲愤灌注到手上的血痕一般,慢慢的让它们随著暗红的血流下……

只要这样,他的心情就能慢慢平伏。

久而久之,聂翔翱割腕的力度愈来愈大,由浅浅、只会渗出少许血丝的刀痕变成深深入肉、血如泉流的刀伤;本来只消几个星期便能完全退去的割痕,变成几年也不能消退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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