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棪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回来！！找不到我今天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毙了！”

“是……是！”保镖们立即分成两队，急匆匆地朝着叶梓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事实上叶梓根本没走多远。

他知道自己没法一走了之，所以当保镖找到他的时候，他很配合地便上了顾棪的那辆防弹商务车，不过这一次他的心境却有了巨大的改变。

他不明白自己和顾棪是怎么了，也不想去弄明白了，他被折磨地够累了，他想，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从顾棪那里奢求什么平等和尊重。

顾大少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可介于他依旧放不下面子去道歉，也介于他认为自己没做错，于是之后好几天，他只能一如既往地拐弯抹角给叶梓找麻烦。

只是叶梓这一次给他的回应，却与他的预想大相径庭。

席间，顾棪主动开口问道：“今天的小牛排煎得怎么样，我特意让人从神户空运来的。”

“嗯，好吃。”叶梓头也不抬地回道。

顾棪皱了下眉：“你不帮我切好吗？你以前都是帮我切好的。”

顾家虽然不缺佣人，但这些贴身小事顾棪从来都是乐于享受叶梓的服务。

“哦，好。”叶梓点点头，接过顾棪的盘子，将牛排切成小块后给对方推了回去。

“谁让你切这么大块，切小一点。”顾棪鸡蛋里挑骨头，重新将盘子推了回去。

叶梓神情淡漠地点点头，按照顾棪的吩咐重新切了一遍，结果顾大少爷依旧不满意，又反反复复让他换着花样切了好次。

顾棪这样做，是在试图惹怒叶梓，可对方的脸上不仅看不出怒意，就连一丝感情波动都没有。

他是想让叶梓乖乖听他的话，可他要的，并不是这种毫无感情的顺从。

“叮——！”顾棪重重地将刀具拍在陶瓷盘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管家和佣人们站在一旁，早就看得胆战心惊，此刻更是哆哆嗦嗦地上前给顾棪换了新的餐盘，只有叶梓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小口吃着小牛排。

“我现在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吗！？”顾棪恼火地问道。

“嗯。“叶梓惜字如金。

“好！”顾棪突然拉开了凳子，指着自己说道：“那你过来帮我口出来，就现在。”

叶梓听完微微一怔。

顾棪抓住了这一细微的表情，挑眉道：“怎么？不愿意？”

他说完，便等着对方像平常那样气红了脸来求自己，结果叶梓放下了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缓缓起身，走到了顾棪面前跪了下来。

对方伸手触碰到自己裤子那一刻，顾棪只觉得瞬间气血上涌！

“够了！！”顾棪大吼一声，伸手便一把揪住叶梓的衣领，也不管佣人们在旁边怎么劝阻，跌跌撞撞地把人一路拎上了楼。

接下来的那晚对叶梓来说堪称地狱。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爱意，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冲动和无尽的愤怒，叶梓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明明都早已千疮百孔，却还是被残忍的一次又一次撕裂。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到一切结束顾棪抱着他进浴室时，他早就昏迷了过去。

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顾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着痛，但他不敢去找周越池，只能小心翼翼地给叶梓上了药喂了水，在杜绝了一切会引起感冒发烧的风险后，才紧紧抱着对方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晚顾棪做了个梦，他梦见叶梓用刀捅进了自己胸前，颤抖着将心脏掏出，摆在他面前说：顾棪，你如愿了。

……

顾棪惊醒的时候，本能性地去摸了下叶梓的左胸膛，在确认没事后，才重新将对方搂入怀里。

叶梓睡得很熟，但脸色却很难看，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在一起，无论顾棪怎么温柔的亲吻都没法被安抚。

顾棪害怕了，他害怕叶梓会永远这样。

叶梓不哭也不闹，对自己绝对顺从，不说一句反抗的话，但同时也不再温声软语地哄着他，不再主动为他做饭，不再每天费尽心思为他搭配领带的颜色。

之后顾棪又带叶梓去见了次文母，他想着叶梓见到生母后应该会心情好点，但叶梓除了话更少了些之外，的反应却第一次见文母没什么区别。

顾棪看着叶梓沉默地坐在窗边，重复着为文母按摩手指的动作，突然间就像心被掏空了一般，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该如何留住叶梓了。

日子很快到了圣诞节。

平安夜那天，顾棪带着叶梓去了一家私人度假山庄。他们泡在露天温泉里看着雪景，本该有的恋人间的耳鬓|厮|磨，如今却变成了陌生人般的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