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导处来了不少电话催促着他去上班，言语之间包含着对许然近期工作态度的不满，许然连连道歉，洗了个澡收拾一番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学校。

前些阵子哪了曹以伽的银行卡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他，许然琢磨半天准备去绘画室找他，兜兜圈圈半天却看见了陆战。

陆战似乎一直在等他似的，斜靠在栏杆上冲着他挑眉一笑，“早啊，许老师。”

许然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朝着反方向走，不准备理他。

“老师脾气渐长呀，看来也是很希望视频流露出去呢。”陆战一步步走过来，黑色皮鞋在地上发出响声，他的手搭在了许然的肩膀上，“老师不想我吗？”

许然闻言浑身僵硬了，就在陆战贴着他耳朵讲话的功夫，他居然硬了。真是淫`荡可耻。许然将陆战的手拿下肩膀，没说话，快步逃掉了。

许然走得很急，路上还撞到了不少学生，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一般。是陆战吗，许然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学校比较偏僻的后山。后山此时人迹罕至，鸟声清越，树叶抖动着看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喂。”

一只手搭在了许然肩上，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烟草的气息。

许然缓缓回过头，看到面前的来人愣住了。

“怎么了臭小子，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许平坐的长途火车来的A市，腰酸背痛的，他拿出烟盒抽了口烟，“我叫你给我打钱，你是没放在心上吗？”

许然颤抖着唇，觉得嗓子眼干涩极了，“你，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来这儿多久了？”有没有在他的房屋徘徊，有没有看到那些羞以启齿的画面。

“你管我什么时候来的，你他妈的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真的就要去你们校长办公室闹了！”烟雾缭绕中许平油腻的脸看起来面目可憎，他打量着许然，露出古怪的表情，“好歹你也是个大学老师呀，怎么穿这么差。怎么了，学校还拖欠工资呀？！”

许然只觉得寒意渗人，怎么会这样，怎么许平就像是病毒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妈的问你话呢，发什么愣。”许平一脚踹在了许然肚子上，许然踉跄几步还没站稳许平又是一巴掌，“长大了有能耐了，就不管你爸爸了是不是？要是没有我哪有你今天呀，早他娘的成一堆白骨了。”

“你没养过我，你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许然想到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倒是有，但就是不给你。有本事杀了我，我真是受够了。”

许平皱着眉看着他，露出一口黄牙笑着说道，“没关系呀，不是还有你吗，我记得你是个走后门儿的吧，当年高考的时候不是有个小男朋友吗。”

许然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爸爸我缺钱，你不给我就让你出去卖挣钱也不错。当初做行业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坏老子的事，我早就成千万富翁了。”许平越说越气一巴掌打在了许然脸上，面容狰狞，“真是个狗`娘养的东西，白眼狼。当初要不是你把事情搞坏了，我少说也能从那个老不死的身上捞到钱，谁知道那个老东西知道我吸毒后就活生生气死了。真是让人心烦。”

“谁……老东西是谁。”许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是还是希望能够借许平之口反驳自己的想法。

许平哼笑一声，一支烟已经烧完了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碾碎，眼睛和许然平视，“老东西当然是……你奶奶呀。”

仿佛惊雷闪过，许然听到许平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懵掉了。待回过神之后许平已经来到他面前摸索着钱包了，许平拿着许然的钱包啧啧了几声，朝着许然吐了一口口水，“你他妈的还说没有钱，这么多钱够你爹我逍遥了，谢谢了宝贝儿子。”说完准备离开，许然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石头，手掌慢慢地伸了过去。

第19章

许然是跑回家的，他出门时穿的白色衬衫，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绯红一片。

浴室的水是冷冰冰的，许然觉得头脑清醒而又混沌，他把那个人打昏了，还是死了？那个人的血就像是一股水一般，溅射在他的衬衫上，很大一股腥味，很难闻。

我要把自己洗干净，我实在太脏了，我要把自己洗干净。许然不停的搓着身子，直到皮肤已经成绯红色，他眨了眨眼，眼泪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许然一直以为奶奶是年事已高，是时候了结的，当初回家奔丧操办丧事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多悲伤，这算是红事。奶奶是个封建家庭长大的，从小也没读过几年书，后来嫁人生子过得都不是很好，老死算是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