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带着大家先送阿龙去医院。”脸上的担忧少了几分，沈思羽对跪在地上双手压住阿龙大腿伤口的邵南说道。

邵南的双眼早已经被满目的鲜血染红，他抬起头，声音嘶哑而又急切：“沈思羽！”

让自己带着所有的人离开？让他自己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更为可怕的事？他跟了他整整九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图……

“你是他们的哥哥。”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沈思羽就转回头不再看他。

“可是……思羽……”胸口剧烈的起伏，邵南低头紧紧按住阿龙的腿，手指却在颤抖，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低垂的眸子里涌出来，他用力闭了下眼，却还是感觉到眼角的湿濡。

“思羽哥！”阿龙大吼，声音却失去了应有的气势。

“我不走！”

“我也不走！”

“我也是！”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红了眼眶，纷纷表示不愿意离开。

“邵南！”沈思羽喝诉，眸子里的颜色清清冷冷：“如果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就带着大家回去，现在你们对于我来说一样是负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邵南扶起阿龙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我们走。”

他率先搀扶着不太情愿的阿龙向门口走去，其他的几个人也认清了目前的形式默默地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

“你会没事吧？”站在门口，邵南突然开口，他发觉自己居然没有回头的勇气。

“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对吗……思羽？”

最后一个音节上扬着，却带着一丝颤抖。

“嗯。”

只有一个字，邵南的背明显得僵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说话，一向都是算数的。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阴霾，秦啸天随手将手里的枪抛向身后，他身后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利落的接在手里。

从始至终，他最看重的都是他们吗？

第六章

直到门口的人都消失了，沈思羽才转过身再一次面对秦啸天，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好久不见了，我们真的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阴郁的眸子中早已经燃起了怒火，秦啸天一把抓住沈思羽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好好谈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沈思羽？”

“朋友还是情人？嗯？”用另一只手捏紧他的下颚，秦啸天望进那双映出自己轮廓的眼：“不要忘了，你与我早已经是仇敌！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任何的事情？”

“……”吃痛的皱眉，沈思羽同样的望着他染上猩红的眸子。

那里面有太多的仇恨和复杂的情绪……看来，是真的不能有平心静气谈话的机会了吧。

“那么，你是想要怎样对我呢，秦啸天？”唇角的笑容透着无奈，沈思羽苍白的手指抚上他捏紧自己下颚的手，试图缓解他带给自己的疼痛。

“知道我没死还这么泰然自若，沈思羽，你没有逃走一定是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将手指收得更紧，秦啸天欣赏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脸上有着嗜血的残忍。

“逃能逃去哪里？”隐忍的眸子中透出些许自嘲，沈思羽光滑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你有的是办法可以找到我或是逼我出现的吧……”

“没错！你关心和在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沈思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秦啸天在下一秒狠狠吻上他薄薄的唇瓣。

近乎疯狂的啃咬迫使沈思羽不得不松开牙齿任由他在口腔中肆虐，那吸允的力道足以麻痹他的舌根。

似乎并不满足，秦啸天沿着他优美的脖子曲线一路向下狂吻，宣泄着快要涌出胸膛的怒火。

“为什么……沈思羽！为什么其他人在你看中都那么重要？为什么你偏偏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在吻与啃咬的间隙秦啸天怒吼着质问，愈发猩红的眸子中有着比仇恨更为痛苦的颜色……

六年了，这六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秦啸天都在质问，自己在他沈思羽的眼中……到底算是什么？

唇角滑下一道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沈思羽扬起头承受着他的粗暴，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使他没有办法回应他的嘶吼……

但是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怒火之外的痛苦。

那就尽情的恨吧秦啸天……如果这样可以让你的痛苦减少一点。

隔着雪白的衬衫，秦啸天清楚地感到沈思羽轻轻地颤抖。抬起头看着他六年来却丝毫没有改变的脸与眉眼，秦啸天有一种想要彻底毁了他的冲动……

扯住沈思羽的头发将他提起，秦啸天甩手将他抛向一旁饮酒区的高档沙发。

“唔……”被大理石茶几撞伤了肋骨，沈思羽发出闷哼，却在下一秒被人再一次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