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制作人叫得亲热，“昨天我们回去紧急商议了一下，大概的企划已经出来了。”

叶子星还挺惊讶这效率的，点头说好。

制片人便给他报了第一期的拍摄时间拍摄地点等，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发你们公司邮箱了，你知道我们节目也没有什么钱…”

叶子星本来对又要去L市那种鸟不拉屎的山区拍摄还有点不满，可是想想不要钱的景大概就这么一个地方了，就没说什么。

两个人又就住宿，行程，拍摄时长这种细节聊了几句，叶子星今天心情还算好，听到要自己坐飞机过去还没有人接机这种寒酸的条件都没生气，全程都在嗯嗯啊啊好好好。

话题快结束，制作人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节目比较穷。”

说完，就挺突兀地停住。

叶子星起先还没明白，啊了一声。

“这个资金…”制片人等了一会儿，更加直白地说，“咱们现在就一个冠名商，什么特约啊，赞助啊，都还空着呢。”

叶子星的声音顿了顿，他大概明白了。

“我会和付总讲的，”叶子星一边说一边拿手扣沙发，眼睛垂下去盯着自己的指尖，“但是他最近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

制片人立刻说好，笑道：“成成，不急不急，第一期咱先拍了的。”

叶子星挂了电话，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他回想自己几年来参加过的所有节目和影视剧，好像没有一个是凭自己进去的，不是付千钟明着给他花钱，就是用赞助冠名往里砸。

他还以为这么个小网综，总不会需要。

叶子星觉得有点难过和气馁，他以前考艺术学校的时候，脑海里也描绘过未来的，甚至刚进千娱的时候，内心也充满憧憬，不知道怎么了，事情越搞越砸，自己混着混着就混成了这样。

大概就是天生就不讨人喜欢吧，叶子星心想，他从来就不讨人喜欢。

“我也好丧。”叶子星终于掏出手机给蚌壳回复。

节目第一期定在一星期后开拍，叶子星买了前一天的机票，付千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叶子星正在整理衣服。

叶子星没把这事告诉付千钟，因为他每天的声音听起来都很累，叶子星不想再给他增加工作量了。

“早上吃了虾仁小笼包，中午吃了阿姨做的几道菜，刚刚还吃了一个小蛋糕。”叶子星坐在chuáng上和付千钟说自己的吃食，手伸了伸，扯了件短袖过来折。

付千钟嗯了几声，说多吃点，却没有给他报自己吃了什么。

叶子星便主动问了：“你呢？早饭吃了吗？”

付千钟顿了顿，说没有：“这里的早饭看起来都太脏了，我天天吃进口面包，很难吃。”

叶子星笑了，把叠好的衣服扔进行李箱里，想了想，又拿了一间付千钟的衬衫过来叠，准备带过去抱着睡。

付千钟的这件衬衫是付千钟那天晚上回来之后换了的，叶子星专门拿了藏起来，没让阿姨洗，上边还残留着付千钟的甘苔味，袖扣也还没拆，叶子星一扯，两颗袖扣正好碰在一起，发出不大不小的叮当声。

付千钟听到了，问他：“你在gān什么？”

叶子星便说：“在整理衣柜。”

“阿姨没有整理？”

“我无聊嘛，”叶子星把衬衫也折好了，就不继续了，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到被面上，与付千钟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快挂电话之前，叶子星听到付千钟那头有人用中文叫了一声付先生，听起来好像很着急。

“怎么了？”叶子星下意识问。

付千钟没有立刻回答，好像先和叫他的人讲话去了，隔了一会儿才重新接起来，对叶子星说没事。

付千钟的语速和状态都很正常，可叶子星莫名觉得他慌里慌张的。

叶子星猜想这次付家的事可能真的有点严重，就乖乖和他说了再见，还叫付千钟不要太累。

“星星，”付千钟挂电话前忽然喊他。

叶子星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付千钟很轻地叹了口气，“就是想叫你一声。”

第19章

程奇请了个长假，带着妻子和小孩从马尔代夫一路玩到了巴黎，叶子星除了他在公司也没有熟悉的人，又想着综艺才这么点时间，就一个助理都没带，只身去了L市。

他为了能接到付千钟的电话，买了很早的飞机，出发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一觉睡醒，就到了。

机场也没有人认出他来，叶子星一伸手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不认识他，还很热情，帮忙把行李放后备箱。

全程太顺利了，叶子星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司机在前头笑呵呵地说：“小哥你长得可真靓，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