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阳：“去你的。”

“你就是江枫阳吧。”

江枫阳刚进约好的咖啡馆时，背后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看去，正是周舟——鼻梁上架着一细框眼镜，高瘦，gān净，学术气息很重。

江枫阳：“嗯我是江枫阳，周学长好。”

两人找了个偏僻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未等江枫阳开口，周舟就开门见山道：“我约你，是想和你谈谈关于徐殊行的一些事。”

江枫阳：“学长想谈什么？”

周舟抬手摘掉眼镜，定定地看着江枫阳，道：“你知道他对你有意思吧？”

江枫阳下意识追问：“我想的那个意思？”

周舟嗤笑道：“你以为？我闲的？”

江枫阳按捺住即刻去找徐殊行的冲动，道：“所以学长想说什么？”

周舟道：“我们俩，在实验室是最好的搭档，学校里有一个出国深造的公费项目，给两个人，五年，结束后可以直接拿到那边的博士学位。教授前几天和我透露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和殊行。那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这次机会对于他以后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以那个混账玩意儿的尿性，十有八/九会做出来什么为爱舍前途的事。况且，现在对于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并没有那么高，他如果因为你公开出柜，那他就彻底毁了。”

江枫阳垂眸，道：“所以呢？”

周舟：“主动断了他的念想，你俩还没有在一起吧？”

江枫阳：“没有……”

周舟点了点头：“那你就主动跟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或者，你真的找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呢，大一嘛，该玩玩就玩玩。”

江枫阳哑声道：“这个就不劳学长费心了。”

说着，江枫阳起身时，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学长，你和于帆是不是在一起了？”

周舟愣了愣，低声道：“啧，pao友罢了，成年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枫阳道：“那学长打算出国的事，于帆还不知道吧？”

周舟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江枫阳摆摆手，道：“学弟我能有什么意思呢，于帆也是个傻的，要是喜欢吧，就一门心思对人家好，那个人大概就是学长了。不过，学长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解决生理需求，还请你换个人祸害。再说，出国这种事，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到时候于帆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学长，做事咱得地道，得对得起良心吧？”

不等周舟回答，江枫阳上去给了周舟一拳。

周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笑了一声，没有还手。

江枫阳道：“这是替我兄弟给你的。”

*

回到寝室之后，看到盯着手机屏幕一脸傻乐的于帆，十有□□是和周舟聊了，江枫阳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沧桑感。

于帆，你贱不贱？

江枫阳道：“于帆，今天我听周舟说，他要出国深造几年啊？是不是真的？”

于帆瞪大了双眼：“他说的？真的？”

江枫阳：“就听他提了提，具体也不清楚。”

于帆急了：“他没告诉过我啊！”

江枫阳脱了外套一边上/chuáng一边应道：“那你自己好好问问，这种事……”

拉上窗帘，带上耳塞，江枫阳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狭小又闭暗的空间中。静默了不知多久，江枫阳从枕头下翻出了一沓练习本，时间久了，又被主人摩挲得比较频繁，有些发huáng发黑了。

那是江枫阳高中补课时的本子，上面大多是徐殊行当年的计算与讲解过程。如今翻来看，似乎还可以看到当年那个温柔又意气风发的少年。

陈年旧事，历历在目。

说于帆贱，江枫阳你自己贱不贱？

江枫阳觉得自己也挺傻的，周舟说徐殊行喜欢自己，哈，这不是那个什么嘛，哦，两情相悦啊！

去你的两情相悦，怎么不早点说呢，让自己一天天娘们唧唧地猜来猜去。

真操蛋啊。真爷们能挺住。

破恋爱，他也不稀罕。

清了清嗓子，江枫阳点开了跟他同届的，同样母胎solo的远房表妹的名片。

“茜茜，睡了没，帮哥个忙，请你一个月奶茶。”

徐殊行今天在实验室忙的比较晚，回到家时，夜已多半。

睡前看了眼消息，没想到“徐夫人”这个时候还会给他发消息。

——哥，睡了没有？

——正打算睡，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有个好消息想分享。

——什么好消息？

——哥，你可能要有个弟妹了，嘻嘻。

——？

徐殊行一把甩掉正在擦头发的毛巾，发了条语音过去。

——“什么弟妹，你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