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直接在教室里解决，拉上艾哲一起。

尹灼拍完照，震惊地拿起AD钙奶：“什么这么贴心，连我的最爱都有……”

刚才他没仔细看，翻出来发现还有盒即食小火锅，甜咸一应俱全，可以开家杂货铺了。尹灼突发奇想：“你说我去校门口摆摊，二分利润，赚了钱再把本钱还给他们现实吗？”

艾哲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幼稚’二字：“你说呢。”

这么gān的结果很可能是再收获一桌零食。

尹灼笑了：“也是。”

又不是真的发情期要补营养，白承了情尹灼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其实大部分都是艾哲掏腰包买的，寻思逮了什么机会，给大家还回去。

风从敞开的窗缝溜进，兜了一圈，chūn日特有的暖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许久未这样和对方心平气和地相处，以前不是艾哲躲着他就是像周末那样的失控场面，尹灼很享受也很满足这样的状态，舒服得不想打破。

艾哲椅子转过来和他面对面，随手在零食堆翻翻，拿了个一看就特别便宜的面包，撕开劣质的包装边啃边安静地翻书。

尹灼看不下去他的节俭，哗啦推了一半零食过去，顺带歪头瞄了眼书脊的小字，是本经济管理相关的书。

“以后想考经济？”

“不一定，随便翻翻。”艾哲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说：“没准用得上。”

书是家里书柜随手拿的，他们家书房大，同样摆放种类也杂，艾哲暂时没有从商的兴趣，看书只当消遣，高考选专业多个参考。

“经济挺好，学好了赚钱多。”

尹灼真情实感地感慨，毕竟他哲哥要养家糊口，想考金融类太正常了。

“你呢，”话题聊到这，艾哲没反驳，反问道：“想读什么专业？”

一句话把尹灼问懵了，眼珠一翻张口胡诹：“航天航空吧，我从小就有个当宇航员的梦想，爸爸妈妈可高兴了，给我最爱吃的——”

“……”说到一半，艾哲把果冻拆开推到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嘴：“行了，醒醒。”

他笑着把对方送到嘴边的果冻一口吞掉。

尹灼真没什么远大的人生目标。

倒不是胸无大志，什么年纪考虑什么事，他从不给自己提前增加烦恼。

作为学生的本职，学习学得相当凑合，没受父母的影响将来想做一样的职业，人生一路平坦，就这么吵吵闹闹地上了高中。

这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几乎不存在短板，肢体不协调除外。很难意识到每一步选择的重要性，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得过且过。直到前些日子得知艾哲替他承下闯了祸的后果，他才恍惚知道担起责任，有了想保护的人，跌跌撞撞地成长起来。

少年时代太顺风顺水未必是件好事。

如果一定要现在的尹灼做下未来的设想，那估计是——先定个小目标，把艾哲追到手。

两个正长身体的男孩子吃得很快，眨眼吃了半张桌子，尹灼负责收拾残羹，拢到一起艾哲去倒垃圾。

静下来气氛有点怪，艾哲琢磨半天，憋出句：

“好吃吗？”

“啊？”尹灼刚吃了两盒饼gān和一袋薯片，现在嘴里叼了根pocky，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咬碎了如实说：“挺好吃的，就是这个味道不太喜欢，我比较爱吃草莓味。”

艾哲拉长音，听着有点失望：“噢……。”

尹灼听着不对劲：“……怎么了？”

艾哲指着他手里的，实话实说：“那个是我买的。”

……日，有撤回键给他按一按吗。

尹灼懊悔万分，不死心地补救：“其实蓝莓也挺好吃，我好养活，没挑。”

“下次不买了。”艾哲置若罔闻，习惯性拧紧眉，嫌弃自己的样子怪可爱的。

尹灼是个行动派，有了想法，骚话随倒随有：“哎，哲哥你知道游乐场里有个娱乐设施，小朋友坐上面一圈圈转的那种，叫旋转什么来着吗？”

他从微博上看过的土味段子，标准答案是旋转木马，和mua同音。

艾哲思考了几秒：“大锤？”

“……恩，你说得对。”

对不起，是他高估艾哲了。

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又没了，尹灼手托着腮帮，化身成青chūn疼痛文学的思chūn少女，一天到晚不搞学习只想搞对象，对象还不配合，愁死了。

这两天的事，尹灼愁，艾哲同样很愁。

艾哲从小一棍子打不出个响，个性是天生的。

小时候上幼儿园，他长得好看，受到不少小女孩小男孩的青睐，抱玩具想过来和他一起玩，被艾哲‘凶狠’的眼神一瞪，好好的孩子愣是吓哭了。

小学更是如此。

冷酷男孩的帽子带了十几年，慢慢成为一种变相的孤立，形只影单的艾哲初中才有了转机，比如许言清，高中又遇到张铭凡，但他的性格摆在那，不可能跟谁好到掏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