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情人还是体位？”艾瑞尔浑不在意的问。

“……”他果然都记得！甚至当时还以威尔的身份与他讨论得兴致勃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有人会这样和别人讨论自己那些令人尴尬的八卦？！

“那个……你不会介意的吧？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网友也都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干笑着说。

“当然不会。”艾瑞尔说，“毕竟我现在没空发律师函。”

“……”

“到了。”他们抵达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废弃工厂门口，这次艾瑞尔没有率先进去，而是将克劳德直接推了进去。

进门的一瞬间，克劳德立刻看到了里面的数位彪形大汉，他心头一紧，就听身后的艾瑞尔又说：“但可以直接灭口。”

克劳德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强烈的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别逗他了，艾瑞尔。”

卡尔……哦不，顾哲的声音此时听在克劳德耳中宛如天籁。

艾瑞尔戏谑的笑了一声：“谁让他怕我秋后算账的样子这么好笑呢？”

这个仓库里远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破败，里面早就堆满了各种崭新的机器，克劳德甚至看到了一台电影里才有的超级光脑，整个仓库内部就像个微型的指挥中枢。

顾哲正在那台超级光脑前设置什么，见到他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郑重道：“抱歉，克劳德，是我连累了你，他们会负责带你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等等！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你真的是顾哲吗？威尔就是来找你的？他其实是小菲尔德？这一切……”

“你最好自己理解一下。”艾瑞尔打断了他的话，将育儿仓塞入他手中，“照顾好她，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给你的仿生面具和变声器，可以直接设置使用。”

这些佣兵还算见过世面，明白拿钱办事、不深涉雇主隐私的行规，对艾瑞尔和顾哲的身份并没有过问。

克劳德一头雾水的被周围的佣兵带上仿生面具和变声器，又换上与他们差不多的装束，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稀里糊涂的被带走了。

“情况怎么样？”艾瑞尔走到顾哲身边。

他们面前的光屏上呈现出星球上空的军队坐标，正在缓缓的移动。

“预计还有12分36秒抵达指定坐标。”

他们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光点，尽管没有交流，但那密密麻麻的探测信号源所带来的不容忽视的压力，也沉甸甸的压在他们的心头。

“没想到安德烈为了杀你竟派出了如此多的兵力。”艾瑞尔调侃道，“我被他视为眼中钉这么多年，都不曾享受过这般待遇。”

“真不愧是阿哲。”艾瑞尔将脑袋靠在顾哲的肩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可不认为你这是在夸奖我。”顾哲的双眸紧盯着光屏，淡淡道。

“这样相似的境遇下，一同亡命天涯。”艾瑞尔轻笑道，“你不觉得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吗？”

顾哲没有回答，艾瑞尔又问道：“目前清扫的街区一共击毙了多少人？”

“43人。”

“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

“不是第一次。”

“也对，是我忘了。”艾瑞尔高兴的笑了笑，“那本该是我的殊荣。”

他贴在顾哲耳边轻声道：“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夺走了你所有的第一次？”

顾哲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哲，如果你不杀了那些人，他们就会杀了你。”艾瑞尔的手覆上顾哲的，“所以不用多想，一切都只是弱肉强食。”

“我知道。”顾哲冷静的说，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道理，他性格平和，不会主动与人起冲突，但如果对方抱着恶意向他袭来，他也绝不会手软，甚至称得上是心狠手辣。

在他的安排部署下，明明击毙了这么多条人命，他的内心依旧平静得不可思议。就像他当时想要杀死威尔一样，敌方的死亡给他带来的，仅仅只有压力骤减的安心。

艾瑞尔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哲，顾哲这样冷静理智的人实在是不多见，该说不愧是终日与数据打交道的理科思维吗？

即使是他自己，在少年时期，第一次杀死暗杀者时，内心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强大的冲击与动摇。

“还有6分45秒。”顾哲说，“梅菲斯特该脱离地面了。”

艾瑞尔点了点头，他们一同从后门离开仓库，佣兵推开了偏门，顾哲向外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艾瑞尔心头涌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猛然从侧面撞开了顾哲，随后他们听到了一声清晰可闻的破碎声。

这颗体积偏大的子弹因为防护罩带来的阻力，而宛如慢动作一样撞击在防护罩上，防护罩智能的将所有的能量都用于抵御这处攻击，但依旧事与愿违的发出了破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