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番外(148)

作者:南华公子 阅读记录

“长的和白鹭还有点像。”

大约主要是因为眼睛像的缘故,如今蒙上眼睛,便只剩五分像了。

不过就脸型、嘴巴能与一个西凉人有五分像,莫非这张一清也不是大夏的人?

这念头也只不过一露头。

“这小子会点功夫,跟虎大差不离,有两下子。”

丁四平站到我身边,“刚刚那肉饼喂了狗,那狗没吃几口就口吐白沫。属下想这不是卫栾这小子特意送到咱们那边的吗?还是那个钱石头送过去的,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心真黑!”

说着,丁四平踢了踢卫栾的腿,“以前住一个帐子的时候,没觉得他这样心黑手辣。”

原来那肉饼本就是要毒死我们的。

我这次再看卫栾和钱石头,心里终于不那么内疚了。

于是也愈发庆幸我这脆弱的胃口,阴差阳错,竟救了我与丁四平两个人。

也是我还是大意的缘故,如今天下将乱,我们挂着大夏朝廷的官衔儿,在这些急着各立山头的人眼里,本就是响当当的投名状。

卫栾身上有一捆银针,我解下来,在手里掂了掂。

“这是用来验毒的。”

丁四平道,“每个将军都有。”

我收到怀里,“以后可以用。”

“明大人不是给你塞了一个包吗?那包里有能解百毒的解药。”丁四平蹙眉,“你忘了?”

“孟大人自己藏着这样的好东西,亏得明大人知道。”丁四平又瞥了我一眼,“你那个琴,怪不得宝贝的什么似的,从来也不让我们碰,原来里头竟然有……”

丁四平再说什么,我听不大清了。

琴里有什么?

有解药?解百毒?

“鹤鸣清音,总不能辜负了不是?”

“此琴名鹤鸣……”

“明大人必然是认识的。”

“你我可探讨一二。”

……

鹤鸣竟然不仅仅是琴。

这个世道,再一次突破了我的认知。

还是我早已注定要被卷入盛英这一场动乱之中?

那以鹤鸣赠我的老琴师,又是谁?

丁四平见我出神,一连推了我几次,“孟大人,你想什么呢?”

“哦。”我极快的恢复了过来,“解药再好用,也得省着点,况这银针也没花咱们的钱。”

我们又说了半晌闲话,等到原英武军来了,我将令牌给了他,又写了一封信交代了明诚之的事情,叫他们去丹州一切行动听明诚之调遣。要走时叫他们带上了王忠的头,他们捧着红木的锦盒,宛如捧着装裹一般郑重。

他们在人数上虽呈劣势,但毕竟是上过沙场的精锐。

唐代儒再有多少兵,也总能耗一耗。

这边安排完了,我们才又打量起了张一清。

这人大概受过什么特殊训练,问了几次,嘴都撬不开。丁四平蹙眉道,“要不杀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死士。”

我其实也想杀了他。

想到能自爆了的西胡人,我心里总还是忐忑的很。总怕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弄炸了,这么大一声响,不知道能引过多少人来。

“死士?”

张一清忽然冷哼一声,“你们以为谁都能当死士?”

只不过是说了这一句,便又闭上了嘴。

我想他大约还是怕死的,不然完全没有必要向我们表明他的安全性。只是谁又能确定他是诈唬我们,还是当真要活?我是不敢再冒险了的。

我捡起卫栾的刀,对上他的心口。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日天亮,我与丁四平出了卫栾的帐子,带着赵汝与他点出来的亲兵,朝着台州的方向策马而去。

过了台州,便是望州。

而京师就在望州最高处,俯瞰天下。

今天是除夕。

万家团圆的日子,我们这一批人,却正纵马行在路上。

一路渐冷,我们连冬衣都没有备。

好在热血在腔子里燃着,如一团火,撑着一股气,一路翻过山,淌过河,从贫瘠走进繁华。

赵汝带的人与我们磨合的很好,尤其是与丁四平,经常说些以前训练的趣事。

到望州时,已快三月了。

凤相的诏令也出了京师,带令出京的亦是金甲卫的人。

丁四平撞见他的时候,他一脸震惊,“丁大人,你不是在丹州吗?”

“丹州有变。”

丁四平言简意赅。

那金甲卫会意,双手奉上诏令,“这是凤相的意思,叫孟大人回京。”

盛英十三年三月初,阔别京师半年的孟非原,终于揣着凤相的诏令,再次踏入了京师的地界。

二进京师。

京师繁华一如往昔,而我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这里曾是燕子楼,如今燕子楼没了,又新建了红袖添香。姑娘都是一样的杨柳细腰樱桃口,穿着最时兴的缎子、裁着最流行的衣裳,唱一首红绵艳曲,奢靡如一场豪盛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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