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阳不知道眼前的公狐狸精为什么总是能若无其事地讲出一堆骚话来，即便他脸皮不薄，也还是很容易脸红，双眼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宋谕的下身。

知道收尾阶段自己还在一旁看着的确会很影响宋谕的灵感，他乖乖地去了书房，坐在书柜旁拿起沙发上的switch玩了起来。

宋谕租下的这层写字楼每天都会有专门的清洁阿姨来打扫，只有书房从不让外人进，据说堆放着很多他重要的手稿和设计图，要是被阿姨整理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麻烦了。

林瀚阳玩了一会儿塞尔达传说，就觉得无聊起来，抬头漫不经心地朝书柜看了一眼，感觉层板上似乎落了一些灰尘，就起身去拿了一块抹布回来，想替宋谕简单地打扫一下这里。

散乱在书桌两侧的文件他都没有动，只是擦了擦书柜的层板和摆件，还有墙边一个似乎在不久前才被翻找了一通的收纳柜。

擦到最下面一层的抽屉时，林瀚阳的手顿了一下，余光瞥见里面的东西后，忽然隐隐地好奇了起来。

虽然知道乱翻宋谕的东西不对，可他还是忍不住把那封牛皮的档案袋拿了出来，看见上面的英文字样后犹豫了一下，悄悄地打开瞄了一眼。

这是一份英文的合同，似乎是老改之前说的那家纽约杂志与宋谕签订的专栏合约，待遇看起来还不错；然而让林瀚阳感到触目惊心的，却是合同后几页长长的违约后果。

林瀚阳一目十行地看着，清眉便慢慢蹙了起来。

把宋谕从机场追回来后，他还从没考虑过宋谕已经答应过那些美国人的工作怎么办，宋谕也从来没跟自己提过；现在想想，这段时间宋谕比自己更忙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要支付这笔昂贵的违约金。

他把合同装回档案袋里，心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仔细想想，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相当自私的人，只想着宋谕能够在自己身边就好，却从没考虑过宋谕的想法；比起自己这在国内得过且过的心思，宋谕才是有正经人生规划的人，去美国创立同名品牌一直是他的夙愿，可如今却因为林瀚阳留在了国内，也搁置了自己的计划。

他从来没为宋谕做过任何事，这样的认知让林瀚阳隐隐地愧疚起来。

打算合上抽屉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另一侧底板闪着微光的东西上。

他把那个镶满碎钻的袋子拿出来看了看，发觉里面似乎是一件包装得很华丽的礼物；金色的丝带把里面的内容遮挡得很严密，林瀚阳抽出盒子上的卡片看了看，发觉上面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他的心脏砰砰跳起来，蹲在抽屉边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解开了丝带。

打开别人的礼物是很不礼貌，可如果受赠人写着自己的名字就不一样了。

【93】

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礼物是一条男款项链，并不是什么国际大牌，而是在林瀚阳这种文艺青年群体中声望很高的一个拉脱维亚设计师的手工制作；据说这个设计师脾气很古怪，买他的手工首饰需要提前半年以上预定，而且买家如果看不顺眼的话，给再多的钱也不卖。

林瀚阳在最初和宋谕同居的那一个月里无意间提到过这个设计师一句，说有个朋友买到了他的手镯在朋友圈晒单，自己看着酸溜溜的，也很想买一条项链，可惜他已经声明今年再也不接订单了；没想到宋谕居然记在了心里，而且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买到了一条。

两人和好后宋谕可能是忘了这茬，所以一直扔在这里没有管。林瀚阳摸摸项链冰凉光滑的质感，感觉心绪更复杂了。

他低头往盒子里看了看，发觉盒盖上还夹着一封信，于是攥着项链又坐回到沙发上，细细读了起来。

这居然是一封情书。

从没想到宋谕曾经居然打算用这么直白老土的方式跟他告白，文笔出乎意料的优美不提，用词也非常夸张大胆，满得快要溢出纸张的爱意看得林瀚阳双颊几欲滴血，却又控制不住地逐字逐句看下去。

“宝贝儿，我完事儿了，咱们……你在做什么？”

宋谕倚在墙边敲了敲门框，下一刻便发现林瀚阳不知在沉迷着读些什么，居然没有理他；察觉到他手中那张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纸是自己曾经写下的羞耻情书后，宋谕一愣，双颊顿时和林瀚阳一样燃烧起来。

“那个不能看，还给我！”

“不行！我不还！”察觉到来者的意图，林瀚阳猛然站起身，警惕地护住手里的情书道，“我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活了，才不给你！”

“……”

听到林瀚阳最后那句赤裸裸的表白时，宋谕心口一甜，却还是稍显窘迫地扑上来想要抢夺，反而被年轻了好几岁的情人一个虎扑直接圈在怀里，双手搂住他的后背，继续靠在他的颈窝读这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