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道啥歉啊，他敞亮得很，别理他！”朱群飞赶紧给拦下来。

几个人做完了元旦的事还要做春晚的，没在这多做停留，等唐灼见学完歌将耳机放下来的时候发现只有别寒在了。

“我学好了。”他站起来，“现在去录吗？”

“嗯。”别寒按停了正在看的视频，朝他点头。

唐灼见自己也写过一些歌，可从来没有人真的为他量身打造过一首歌，所以连唱起来都小心翼翼害怕哪里没处理好。

原本以为再次见面会非常尴尬，但转念一想，他们既然早知道游戏里那个人是他，却也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这么久以来，态度从未变化，甚至在知道真实情况下还愿意出面替他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地方，离不开这群人，高兴了想过来，不高兴也想过来，哪怕只是来坐一下，只是来看一眼。他本来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但如果能一直跟他们相处下去，吵点也没关系。

在那一瞬间，他理解了一个从未真实感同身受过的词：归属感。

录音没录太久唐灼见就出来了，他拿着谱子，往别寒身边一坐，还没来得及开口，别寒就掐断了他要说话的欲望。

“什么时候加回来？”

“……”

唐灼见一下趴在桌上，恹恹地说：“啊，别问了，想加的时候就加回来。”

但别寒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想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想加的时候啊你能不能别问了我会加回来的啊！”唐灼见一下抬起头，怒瞪他一眼，气势汹汹。

“哟？”别寒笑，“脾气怎么这么大了？这是唐灼见吗？刚刚处变不惊怼闻海山那个人是谁？”

令人发指，唐灼见捏紧拳头，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挂上假笑：“不好意思了，我脾气本来就不好，以后还希望你多担待。”

别寒没说话，他在软件上弄些什么东西唐灼见看不太懂，只辨认得出那整整几页密密麻麻的软效果器和旁边一堆硬件即将对他的干声下手了。

但好像别寒好像从来没有录完音当下就混的习惯，他关了工程文件。

“我今天在练歌房练歌，遇到了一个叫什么，百榭？百什么音乐公司的星探。”唐灼见突然想到这个事，便跟别寒说了。

“怎么？你答应了？”别寒问，并且又重新开了一个工程文件，等待晚一点还有一个录音。

唐灼见摇头，并且不屑一顾：“没有，现在的明星不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不然我早就签公司了。”

别寒笑了一声：“也好，明星本来就不现实，但现在的人还是一个一个前赴后继的去送，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总之，这条食物链很乱，慎重为好。”

“而且——现在很多追名求利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负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付出什么，会收获什么，我录过很多有实力但默默无闻的歌手，也录过大红大紫上来找不到节奏的歌手，一念之差而已。”

唐灼见郑重道：“我不是想当明星，想出名想风光，是想有个平台能让大家都听听我唱歌吧，说出来太理想化，但音乐是有灵魂的。”

“嗯。”

别寒转过头看了唐灼见一下，突然问到：“你知道Record Label吗？”

“Record Label？”唐灼见愣了一下，“音乐厂牌？”

“嗯。”

“知道，怎么了？”

“夜灯乐队原本唱片公司为他们设立了一个旗下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音乐厂牌，由他们自己经营、负责他们自己乐队的专辑制作，唱片生产发行，营销推广之类的。”别寒说到。

“哦。”唐灼见点头，“那挺好的，然后呢？”

“没然后，就是想跟你说说。”

“？”

唐灼见：[微笑]。

有时候会突然搞不懂别寒的脑回路，但唐灼见没有十成地把握能怼赢他，多数时候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别寒没多说，他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不仅仅是为了唐灼见，也想为了整个ELC。

唐灼见去拿了根香蕉递给别寒，别寒奇怪地瞥他一眼：“为什么今天带香蕉？”

“顺路，看到了。”

“没有什么特别含义？”

“没有！谢谢！”

“你喜欢香蕉还是苹果？”

“没差！”

“那为什么不买苹果？”

“我干！你有病吧！别问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唐灼见暴走。

而别寒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哦，那你什么时候加回来？”

“！！！”

唐灼见蔫了，举白旗：“加，我加，我今天就加。”

别寒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