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这部剧的男一号，就算这是部大女主的剧，他的咖位应该也是跟女一号一样的.结果他都来了，那个演女主的演员却迟迟没到，导演给出的解释是人家正好有个演出，要晚半天到.

全剧组的人等她一个，自己也要在这里等，这让向来视自己为人群焦点的楚子晨，心里怎么平衡.

现在听苏宁这么一问，被勉强压下的火气又勾了出来，只是他不好跟剧组叫板，于是把全部火气都发在了苏宁身上.

“你还有脸问，你没点自知之明吗？你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助理就该有助理的自觉，别妄想些有的没的，耽误了我的事你赔的起吗？”

楚子晨虽然明面上是骂苏宁来晚了，实则暗地里讽刺苏宁不要脸爬上顾凌风的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觉得苏宁推迟一晚来是故意和自己作对，就是仗着顾凌风的势，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宁虽然听出来了，却也装作没听懂.楚子晨骂，就让他骂，等他骂累了自然会停.给顾凌风处理过那么多个情人，他早已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八风不动的功夫，站在楚子晨面前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却早已神游天外，想着刚才过来时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这幅情形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大牌明星拿新来的助理撒气，他们都不认识苏宁，却因为楚子晨在圈内的一贯风评，对苏宁不无同情.

尤其之前那个被楚子晨骂到哭的剧务组小姑娘，觉得苏宁完全是代她受过，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宁，眼圈红红的.

楚子晨终于停止对苏宁的训斥，不是他骂累了，而是导演来了.

所有人都已经化好妆，导演要先拍一段，不算正式开拍，因为女主还没到.等下午演女一号的演员到了，才算是正式开拍，现在就是让大家熟悉熟悉，然后也可以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场景先拍了.

楚子晨全程黑脸，更加气不顺了.他心情不好身边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只是这次有苏宁在，成了最佳的火力吸引点，大家对他既感激，又同情.连原本跟着楚子晨的助理，平时跟在楚子晨的身边，也是动辄被骂，现在被苏宁分摊了火力，导致她看苏宁的眼神也变得颇为复杂起来.

中午休息吃饭时，大家吃的都是剧组订的盒饭，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到楚子晨这里，又出幺蛾子了.

楚子晨的盒饭里有姜，他平时是不吃姜的，他觉得这是剧组故意针对他，导演眼里只有女一号，不把他这个男一号放在眼里.

苏宁对着这样的“雇主”有点无可奈何，他不知道楚子晨这样的性格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或许，大概，真是金主的力量？

最后，还是苏宁开车去酒店特意给楚子晨要了一份套餐，他才一边挑剔着嫌这嫌那，但好歹把饭吃了.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却都心里松了口气.

刚吃完饭没多久，正准备开工时，导演领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向来严肃的脸上有难得的笑容.其他工作人员也围了上去，看着挺高兴的样子.

苏宁正给楚子晨削水果，往那边瞧了一眼，但围过去的人太多，他只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没见着来的是谁.

这架势，大概是那个姗姗来迟的女一号到了吧.

苏宁没怎么在意，然后后知后觉感到身边气压有些低，温度还有些冷.他转过头，果然看到楚子晨的脸完全阴沉下来.

“不过一个靠出卖肉体上位的老女人，值得这么上赶着拍马屁吗？”楚子晨冷嗤一声，口气满满的不屑.

苏宁顿时有些惊慌，甚至分不清自己惊的是楚子晨所说的话，还是慌他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说这样的话，该说楚子晨太不会做人吗？

好在大家都围过去了，现在他们身边没其他人，楚子晨的话也就自己听到.

人群向这边走来，苏宁终于看清被围在中间的女一号是谁，他蓦然睁大了眼睛，很是意外.

——竟然是范歆，自己的前任东家.

【作者有话说：早～】

第20章

然而半夜便被震天的声音吵醒，再难以看到女一号的演员是范歆时，苏宁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去看楚子晨.

不知道楚子晨知不知道，范歆曾和他一样，做过顾凌风的情人.

楚子晨正一脸不爽地瞪着范歆那边，见苏宁突然盯着自己看，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看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这女人又老又丑，如果不是找了个靠山，她有今天的成就？”

跟才十九岁的楚子晨比起来，范歆勉强称得上一个“老”字，但她是近年来难得有演技有颜值的女演员，加上本身的气质，实在跟“丑”挂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