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大少【CP完结】(97)

九爷心说那华东来的植物学家说得对,玫瑰开花之后确实不能淋雨。

一到家,赵万钧大步把人抱入卧房,扒光后换上干净衣裳,塞进被里裹了个严实,动作快得连沈惜言都没反应过来。

赵万钧脱下湿透的单衣,感觉背后一道目光,回头一瞧,见沈惜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

“干嘛呢?”

“你的手渗血了。”

赵万钧低头一看,纱布果然红了,许是刚才抱人的时候用了力,又淋了雨。不过这点伤痛于他而言,还没有玫瑰花上的小刺扎得难受。

换好衣服,他去书房给陈老二发了个电报,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惜言正翻箱倒柜地找什么。

“怎么下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沈惜言跟没听见似地继续翻,终于翻出了药瓶和纱布,他转过身:“九爷,我帮你上药。”

九爷没辙,只好把人抱坐到床上用被褥裹严实了,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来吧。”

沈惜言一边吹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染血的纱布揭开,看到伤口的时候鼻子一酸,掉了滴眼泪下来,那眼泪落到伤口上,疼得九爷眉心一跳。

“我砸你的时候,疼不疼?”

见小少爷难得自责的模样,赵九爷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坏心:“疼啊,也不知伤到骨头没有。”

沈惜言吸吸鼻子,哽咽道:“要是伤了骨头,我伺候你一辈子。”

抡砖砸人的是他,哭鼻子的也是他,这下分不清到底是谁受了委屈。赵九爷简直被这单纯的小少爷弄到没脾气,只好越来越欢喜。

沈惜言酒还没醒干净,晕晕乎乎的,不是力道大了,就是把药膏涂错了地方,这戳戳,那蹭蹭,愣是把钢筋铁骨的赵九爷折腾出一脑门汗来。

入夜,沈惜言还是没捱过受凉,发起了低烧。

他恹恹地耷拉着眼皮,浑身难受,却被夜雨扰得睡不着。

赵万钧怀里跟抱了个火炉似的,又不舍得撒手,可这火炉要乖乖歇着也就罢了,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蹭到同一个地方,没一会儿就把那地儿拱精神了。

赵九爷忍无可忍,用腿把人别住:“小东西,我看你是存心找收拾呢。”

他故意埋汰小少爷,没想到小少爷竟真的点了头,眼巴巴望着他,满面潮红,不知是羞的,醉的,还是烧的。

赵万钧哑然失笑:“得,还真是烧糊涂了。”

“我没糊涂,我想要你疼我。”

赵万钧亲了一口沈惜言的额头:“心肝儿,我这不是正疼着吗?”

沈惜言摇摇头。

赵万钧点住沈惜言的鼻尖,板起脸道:“你生病了。”

“那你轻轻地疼我,好不好?”

“你这段时间忙得不着家,好久都没那样了。”

“我怕你忘了。”

沈惜言一字一句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讲错话一样,愣是把赵九爷猝不及防的心扔进油锅里滚了一遭。

原本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小玫瑰花,竟一下落到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地步。

赵万钧叹了口气:“那你把腰抬起来。”

*

前半夜,沈惜言靠在九爷怀里起起伏伏,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飞向极乐;后半夜沉入光怪陆离的梦中,四周红烛礼乐,只听得一声“送入洞房”,赵九爷和少奶奶礼成了。

“不许入洞房——”

沈惜言宛如溺水般挣扎着醒来,窗外淡青色的天光打在枕边人身上,有些不真实的虚影。

人还在。

沈惜言哆哆嗦嗦地抚上九爷的脸,摸骨算命似地把那刀刻般的五官仔仔细细描摹了一遍。

赵万钧忍着瘙痒问:“摸出门道了吗?”

沈惜言点点头:“你该刮胡子了。”

小少爷明明脸都吓白了,却还顾左右而言他,赵万钧无奈按住他的手,将手指插.入指缝:“放心,老子只跟你入洞房,要不是你病了,现在说不准还入着呢。”

想起自己昨晚竟主动求欢,沈惜言臊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吐了酸水:“你骗人,你和别人定了亲,往后怎么可能不入洞房?”

小家伙拧巴了三天,今儿终于把话说敞亮了。

赵九爷心头一喜,面上却严肃起来:“我没同意的事,能叫定亲吗?”

“什么,原来你没同意啊?”沈惜言眼前一亮,又暗淡了下去,“可我听说陆家连嫁妆都准备好了。”

“他准备他的,就算把婚礼都备好了,只要我不去,这亲它就结不成。”

“那你得赶紧去说清楚,别耽误人家清白姑娘了……”沈惜言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九爷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似的。

赵万钧无奈道:“夫人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少爷生病,九爷不敢马虎,大清早就让席贵上药房请了大夫过来,大夫看过之后说是风寒,注意保暖,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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