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啥事儿呢？”赵老师将他俩推出了门外，“颜晚秋，你跟着他一起去，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好。”

出了教学楼，姜沅白回过头，还能看见赵老师趴在走廊栏杆上目送他们。见到姜沅白朝后看，赵老师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又比划了两下，示意颜晚秋赶紧带着姜沅白走。

“哎，我真没事。”姜沅白朝赵老师挥挥手，又低头去和颜晚秋说，“班主任他紧张过度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要我去看校医？”

“去敷点冰块吧。”颜晚秋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很怕疼的吧。”

“唔。”姜沅白想说没有，但估计颜晚秋也不会相信，“说起来，怎么感觉你对我越来越好了？前几个月的时候，我根本不敢想你会主动关心我。”

颜晚秋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问，也不由一愣。

“想这么多干什么。”他顿了顿，朝姜沅白微微一笑，“我们不是朋友吗？”

第12章

学校的月考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来分考场，颜晚秋的年纪排名正好跟在姜沅白的后一位——两个偏科选手半斤八两，虽然进了第一考场，但试卷上总有能让授课老师头痛的地方。

颜晚秋被分在姜沅白的后座，两名监考老师来回巡视，年级组长不定时抽查，盯着这些学生们老老实实做题。

这一场是英语，颜晚秋写完之后百无聊赖，学校规定又不能提前太久交卷。他把答题卡压在试卷下，索性在试卷上涂涂画画，结果被巡考老师站在身边咳嗽一声，只能放弃随性创作。

写完题目，又不能干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颜晚秋想了想，干脆观察起坐在自己前面的姜沅白来。

姜沅白正埋着头，像是在和英语试卷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颜晚秋看着姜沅白一会儿一蹶不振，一会儿又奋笔疾书，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姜沅白此刻崩溃的内心。

颜晚秋擅长语文英语，但对数理化没什么天分；姜沅白写数理化题目犹如大厨切菜，但对上语文英语就只能和试卷大眼瞪小眼。

挺好。颜晚秋苦中作乐：以后还能成立个互帮互助专项小组也说不定。

姜沅白还在前座上饱受英语题的折磨，颜晚秋想象了一下他犹豫再三之后才在答题卡上涂下答案的模样，很没有良心的闷笑一声，又被监考老师眼神警告。

他低下头，翻了翻自己的试卷，大概能明白姜沅白是在为什么题目而纠结。这次的语法题不仅考的题目多，而且题型也来的古怪，姜沅白十有八九是在和语法题死磕。

语法题和其他题还不一样，要是说其他题可以靠直觉懵出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语法题就是思考之后不如闭眼选。

对于姜沅白来说，语法简直是他学习生涯上最大的天敌。这种题目简直就是离谱，站在他的视角上来看，语法题不仅问题离谱，答案解析更是离谱。

最过分还不是这些，是他用三长一短选最短的套路来做题，往往做出来的答案和正确答案天差地别。无论是玄学还是直觉，都无法救他的语法题一命。

考试时间进入最后半小时，终于到了允许提前交卷的时间。颜晚秋的前后左右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的起身交卷，而姜沅白看上去还没有写完，难过的心情都可以透过背影看得出来。

颜晚秋放下笔，打了个哈欠，检查好了准考证号后却没急着和其他人一样站起来。

等到半个小时过去，考试终止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挨个收试卷时，颜晚秋这才拍了拍姜沅白的肩膀：“去吃饭吗？”

姜沅白转过身来，眼角耷拉起来，像一只失落的金毛犬：“嗯。”

“好了，别难过了。”颜晚秋安慰他，“语法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天之内就能搞得懂的，就算你昨晚头悬梁锥刺股熬夜复习，也不会让你的语法题多对两道。”

姜沅白和他一起朝门外走，嘟囔道：“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颜晚秋撩起眼皮：“我有说我是在安慰你？”

姜沅白本来就难过的神色看上去更惨兮兮了，为了防止他又红眼睛，颜晚秋决定心软一下，安抚他道：“别郁闷了，请你去喝可乐。你要是再苦着脸下去，草莓味都要变成苦瓜味。”

学生们大多会选择在考试结束后去校外的商业街吃上一圈，颜晚秋带着姜沅白去校外买了一大桶关东煮，在眼前热气腾腾的雾气中晃回了学校，又去小卖部里买回来两杯可乐，一人一杯分着喝，坐在学校路旁的长椅上吃一桶热乎乎的关东煮。

颜晚秋挑的一大半都是姜沅白爱吃的串，昆布熬的汤蒸腾出一股浓郁的鲜香，姜沅白凑在他的面前去捞藏在汤里的虾丸，毛绒绒的脑袋就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他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知道姜沅白的饮食喜好的，或许是因为成为“朋友”之后经常被缠着一起吃饭，在有意无意的观察中意识到了姜沅白对哪些食物有着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