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呢？

惯着呗。

顾展咬了咬下唇，调转镜头准备走。

【卧槽，主播这脾气我服，这都不骂人？】

【呵呵，这也就是他妈的遇上了顾神，要遇上脾气不好的早开麦喷死他丫的了，艹，看着就来火，这煞笔】

【都他妈暴躁啥？直播间骂人被石锤了要挨封的吧？】

顾展看见弹幕，正准备出言安抚一下这些暴躁老哥的情绪，谁知对面却突然越过他熟练地开了两枪，将他背后的平头哥打成了筛子，然后将手里几乎满配的喷子和配套子弹统统丢在了顾展面前。

顾展：“？？？”

顾展：“这是干嘛？”

对面退开两步，这才开麦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求婚。”

这声音一听就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又低又沉，不好形容，但挺扎耳朵的。

直播间里大部分人戴了耳机的人都反射性地菊花一紧，就连顾展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不等他开口，弹幕助手的刷屏速度就一下子飞了起来，甚至连刚才的骂声都统统被顶得瞧不见了：

【卧槽，这妖冶的变声路数，难道是……】

【dei！没错！刚才他进房间我就看见了！Farewell，我还以为这游戏有重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结果看这路数，百分百就是晟神本神了！】

【emmm……小透明表示晟神是谁……还有，刚才他是不是说要、要求婚？】

……

经过大量的弹幕洗礼，顾展总算想起来Farewell这个ID了，这是吃瓜TV的第一主播——萧晟，也就是弹幕口中所说的“晟神”的ID。

所以今天他抽到的水友是晟神？

然后晟神还开麦说要跟他求婚？

兄dei你不是认真的吧？

好歹咱们也是同一根藤上的瓜，自己人可不能坑自己人啊！

顾展瞥了一眼飞速刷屏的弹幕，内心慌得一批。

手机很适时地响了一声，顾展一看，是好友周永奕发来的消息：晟神太搞了吧？跨直播间狂撩？骚操作啊！兄弟，别怂，怼回去，我挺你！

顾展：……

顾展：你的意思是，他在艹节目效果？

周永奕：不是艹效果是啥？难道真跟你求婚？

顾展：……

老哥，你真相了。

茅塞顿开的顾展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屏幕里，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这位一哥的直播风格。

这位似乎是走的技术流神秘路线，从不露脸，也不开真声。

贴吧曾经有人出到十个星空的高价让萧晟开一次原音，被本尊用一个“你说啥？我听不清”的表情给敷衍过去了。

想到这里，顾展微微一笑，捡起了地上的喷子，对准萧晟的位置开麦道：“求婚可以，变声器关掉行不行？”

艹效果是吧？吃瓜一哥是吧？好啊，来鸭，对着坑鸭！

【噗哈哈哈！埋伏在晟神直播间一年的小透明表示，从来没听过晟神关变声器的声音。。。】

【没错！关变声器（拍桌.jpg）！】

【9494，你有本事来求婚，你有本事关变声器鸭！】

【23333我来告诉大家晟神不敢关变声器的原因是什么——其实，他的本体，是个妹子】

【噗真的吗！我不信！我老公怎么会是个妹子！】

妹子？那倒是还不错。

只可惜顾展并不相信。

他瞥一眼弹幕，笑道：“看见了吗？弹幕里都说你是个妹子。哎，大妹砸，变声器关一关呗。关了我就不杀你。”

顾展这人现实生活里其实挺沉闷的，用周永奕的话来说就是缺乏朝气。但为了节目效果，他有时候还蛮拼的，什么烂梗都敢尬接。

“……”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

耳机里停顿几秒，喀喀响了两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边关掉了变声器的时候，一个调音调得更为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又甜又腻，让人牙酸：“小哥哥小哥哥，我关掉变声器了！你瞧，我真的是妹子，你可不能杀我鸭！”

顾展：“……”

竟然冒充身娇音软的萌、萝、莉！

简直是一瞬间就踩爆了二次元宅男全身的雷！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尚且还直着的顾神嘴角一抽，哒哒哒直接开了枪。

屏幕里的黑人男角色应声倒在了地上，与之同时倒下的，还有后面两个摸过来的搜房者。

五发子弹，一发没浪费。

【23333发出了拒绝的子弹】

【如果是我，我也会拒绝的，不但要拒绝，还要狠狠的鞭尸哈哈哈哈哈】

【让你骚，让你骚，现在腿断了吧】

屏幕上的高大黑人正拖着一条伤腿在地上到处乱爬，特别符合弹幕里骚断腿的形象。

顾展忍不住乐了，跨过萧晟便向那二人走去，看样子竟似不打算拉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