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看一眼楼上的少年，又看了看自家爱豆，摇头道：“不了。我不想再刷晟大的恶感度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更有人道：“小倩姐，你说什么呢？欺负他等于刷晟大的恶感度？晟大怎么可能真护着那小子？之前不说是谣传吗？”

玻璃心碎成一地渣渣的小倩懒得再解释什么，看一眼高个儿女生，疲倦道：“是不是谣传，你们问她。”

高个儿女生愕然，思索着刚才爱豆对自己的态度，又瞧了瞧二楼凭栏相望的少年，终于陷入了沉思。

且不论这群小粉头们都悟了些什么，只说顾展在楼上瞧着自家爱豆，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舒畅，不知不觉便离开了先前的位置，向萧晟所在的那端越走越近。

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向他走了过来，顾展也没在意，直到一人在他面前站定，伸出一只右手在他眼前时才勉强回过神。

“二位是？”顾展疑惑开口。

向他伸出右手的是两人中较为高大的那个，戴了一副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说话时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顾先生你好，我是艾伦，萧晟的经纪人。”

顾展讶异，艾伦的大名他可是早就听过无数次了，但真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人长了这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举止温和有度，不知道的只道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却怎么都瞧不出来竟会是圈内第一的王牌经纪人。

而他旁边的矮个儿，应该就是John，萧晟的王牌助理。

顾展略一打量便伸手握住对方手掌，同样的仪态万千。“你好，我是顾展，久仰大名。”

“客气客气。”

艾伦笑着，又将John也介绍给了顾展。

几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儿，便在座位上分别坐了。

艾伦从开始就一直在打量着顾展，像是鉴定一件商品似的玩味着。顾展显然感觉到了，但鉴于这两人为他和萧晟的事儿费心不少，他便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随意让对方打量，直到对方眼中露出赞许的光芒，他才不慌不忙地抬起眼来，微笑示意对方请讲。

艾伦一开始便被顾展惊艳到了，但却一直隐忍不发。

他当然知道萧晟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却想了解顾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顾展在他面前展露出良好的修养和那股温善的贵族气息，他这才赞许地开口道：“顾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向娱乐圈发展？我们晟世娱乐的资源可以说是圈内最顶级的，你想出道的话一定会比寻常人顺利许多。而且我听说，你在音乐方面很有些造诣……”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顾展神色一变，很快出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艾伦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顿了顿后又不死心地开口道：“这次的条件可是晟世从来没有过的优渥，顾先生要不要先看过合同再做决定？”

这可是老板亲自交待下来的，说是资源和签约条件都按最好的来给，若不是怕对方疑心，艾伦怀疑老板会直接在合同里写上十开，或者倒贴也行。

这么好的条件，竟然会遭到无情的拒绝？

艾伦捏了捏手里的合同，瞥了旁边的John一眼，发现对方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顾展摇头道：“谢谢你。”

艾伦看他神色奇怪，估摸着这里边有事儿，不由追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顾展的神色暗了暗，再次陷入沉思。

——“骗子，什么天才，什么未来大师，根本不配弹钢琴！”

——“你真的会弹钢琴吗？我儿子的《小星星》都比你这脸滚键盘的骗子强！”

——“主办方退钱！”

——“就是，退钱！垃圾！”

“抱歉，个人原因。”

顾展打起精神对艾伦笑了笑，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他却依旧无法面对。

艾伦和John什么时候走的顾展已经弄不清了，只知道萧晟坐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的脸上被空调吹得有些冰冷。

“怎么了？盯着手指发什么呆呢？”

萧晟俯身递给他一杯润喉茶，茶汤清澈见底，那袅袅的轻烟扑来，将顾展重新带回了人间。

“没事。”

顾展抬头看了自家爱豆一眼，眼眶一热，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得到救赎的感觉。

他往萧晟那边挪了挪，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萧晟：“……”

顾展这人含蓄，甚少做出这种类似于“依赖”的动作，这让萧晟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又有一点点欣慰，好像栽培了很久的水仙终于打算开花了的错觉。

“你不去楼下陪他们了吗？”

顾展汲取着从旁边这人身上源源不断补充进来的热能，指尖一点一点回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