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狗蛋。

——等等，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铁狗蛋？

——难道卿夭养狗了？

——垃圾主播，凑时长无疑了，已举报！

——没举报的掉小JJ

——那算了，举报了就没骂卿夭的地方了，我还是先缓缓。

顾清尧将扫帚舞的虎虎生风，本来已经落在地上的鹅毛，被他带起的风刮的纷纷扬扬又飘了起来！

于是顾清尧左腾右挪，总在鹅毛将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闪身躲开！

憋疯了的吸血鬼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

直到沈亦舟下课回来。

“阿嚏！！！”

沈亦舟刚用钥匙开了门，一片鹅毛落在了他的鼻子上，一阵惊天动地的喷嚏声瞬间让顾清尧清醒过来。

——？？？

——我仿佛听了场一个人的狂欢。

——卿夭的舍友回来了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点幸灾乐祸

无聊的粉丝们在直播间里蹲了三个小时！即使只能偶尔听到顾清尧的声音，依然隔空跟主播互动的欢乐。

简直就是一群行走的工具人！

顾清尧揉了揉鼻子，挥舞的扫帚收在身后，猫儿也夹着尾巴，两人对望一眼……

试探性地探出头，顾清尧扬起笑容，“下午好，小舟舟~”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沈亦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换上拖鞋，沈亦舟往自己卧室走的时候，还笑着跟蹲在顾清尧头上的蝙蝠打了声招呼。

“小蝠回来了？”

“吱吱。”

沈亦舟的好心情在他打开卧室门后，戛然而止！

一地鹅毛！

猫粮也翻倒了，撒的到处都是，米白色的墙纸上，多了许多星星点点的猫爪子。

沈亦舟深吸一口气，将他卧室的门重新关上，低着头默念三声，又猛地推开！

一地鹅毛！

好吧，他想，他需要一些解释。

“这是小猫弄的？”

顾清尧认为这锅不能小猫一只猫背，于是他指了指头顶上装死的小蝠。

“还有它。”

还能说什么？

沈亦舟简直要被气笑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顾清尧的房间比自己这边还要乱后。

“我想知道，你在白天不睡觉的时候，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顾清尧低着头，连发梢都可怜兮兮地垂着，“看游戏，打游戏，直播……”

——他骗人！

——报告舍友，直播间288万人可以证明，卿夭玩了一下午！

——还有卿夭咯咯哒的笑声，跟打鸣一样响了一下午！

——他肯定在做坏事！

——上啊，舍友我们支持你，让卿夭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跪搓衣板！

——榴莲安排上！

顾清尧往外挪了一步，用手勾着自己卧室门的把手，企图掩盖证据。

天知道，刚开始他拿着扫帚是想打扫来着。

在沈亦舟回来之前，将猫儿弄出的乱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然后送床垫的就来安装床垫了……

？？？？

他的床垫呢？

为什么还没来？

顾清尧扑到沙发上，从沙发缝里勾出早已被他遗忘的手机，翻开直播页面，在粉丝意识到不妙时，他已经迅速地关闭了直播间。

——MMP！

——等了一下午，就想看个高朝，结果你给我掐了？

沈亦舟扶住被顾清尧随手乱扔的扫帚，左右看了看客厅里。

比起卧室中，客厅里算是干净的，如果在地上铺上褥子，两个人应该能够凑合一晚。

沈亦舟打算先将客厅的一块空地打扫出来。

而顾清尧拿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下午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衣领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撕开了，此时全神贯注的顾清尧丝毫不在意露出的锁骨。

他紧锁眉头，跟商家沟通。

“对不起，之前我们给您打电话，却没有人接，现在我们库房里您订的床垫只有一床，我们会尽快加工出来，我为我们为您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

沈亦舟从自己卧室里拿出手机充电器，在电视柜的下面给手机充上电……

顾清尧觑着沈亦舟的眼神，带上些泪盈盈的委屈。

“小舟舟，我们的床垫来不了了……”

说着，他还将手机翻过来，让沈亦舟自己看。

“你还买了床垫？”剩下的话，在沈亦舟看到那一长串的数字后消声了。

停顿了片刻，沈亦舟在心里默数了三遍，确认自己并没有数错6位数字后，他坐在了顾清尧的旁边。

“清尧，把床垫退了。”

顾清尧，“？？？？”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现在还年轻，而且你也还没有买房，做直播并不算是一个稳定的工作，如果以后你的粉丝不支持你了，你的收入来源要怎么保证？不要花钱大手大脚的，存点钱以后结婚的时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