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Emiya一点也不想靠过去，因为那边太沉默，三个男人就那样你看我、我看你，却谁也不说话。

究其根本原因，大概是卫宫Alter跟过去告别的比Emiya更加彻底，他跟另外两个姓卫宫的男人根本没有共鸣，最多就是猜到他们也许跟「过去的他」有关系……嗯，听说来的关系。死鱼眼的中年人虽然证明不了这点，但表情活跃的青年，那张纠结脸却很明白。

身体越来越透明，卫宫Alter倚着石壁，再也不看某两个想要让自己不在意，又忍不住观察他的人。

如果他们有话想说，他动弹不得也就勉强听着；假如他们只想继续站着发呆也无妨，反正他都无所谓。

……虽然是这样想的，不过当分解即将越过胸膛，而那两个人依旧仅仅停留在时不时观察他一眼，然后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程度上，卫宫Alter终于克制不住主动发话的念头，对「生前的自己」说：「……小心女人。尤其是表面上温柔慈悲的女人。」

「啊？」

卫宫士郎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太够用。小心温柔慈悲的女人……呃，难道……那会是「卫宫」黑化的起因？

卫宫切嗣则第一时间目光转向Emiya那儿。他早就注意到儿子和不想承认的儿婿正往这边观望，而且有好一会了。

「……男人更好？」

这话明显是问卫宫Alter的。可惜喉咙部位已经分解掉的人，是没办法回话的。何况后者已闭上眼，显然没有回话的意思。

──所以儿婿更好吗？卫宫切嗣思维散发中。

「哟，Emiya。来自『自己』的神助攻呢！感觉怎么样？」遥望有些恍神的中年男人，库丘林坏笑着问身边人。

「……你想念狗肉火锅和自己睡了吗？」Emiya斜睨，张嘴就是万用惩戒牌。

「嗄！不要每次都拿这两招威胁行不？」

「结果论。有用就行。」

第73章 第七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啦、收尾啦！预祝大家过个好年！

世界修正力下，穿越者们比Servant们各归各位的更早。

决战落幕当天，Beast卫宫Alter、Rider珀尔修斯先后退场；紧接着、就在隔天，言峰绮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听以Assassin职阶现界的卫宫切嗣口述，那家伙还留下了临别赠言：「最后两道令咒全部送你……珍惜剩下相处的时间吧──越是珍惜，酿造出来的离别苦酒就会越纯……可惜喝不到了啊！不过你这个表情真不错吶，卫宫切嗣。」

以上。

听起来言峰绮礼似乎难得好人了一把，除了追求言语上的愉悦并未多做什么。不过卫宫切嗣那张近在眼前、如同连续一个月排泄不畅的脸，已经充分告诉Emiya和库丘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两划令咒……言峰绮礼都做了什么？」Emiya端着严肃脸问。

「一划保证我有足够魔力支撑完一天。」切嗣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所以问题出在另一条命令上？

「……然后要求你干么？」库丘林的不祥预感越发强烈，这让他不知不觉学着Emiya拢起眉心。

「要求你们当面做一件我最讨厌的事……所以、做。」

「哈？」

「做？」

「啊。」红黑配色的概念武装穿在身上，切嗣拔出匕首观察起来，视线还会「貌似」不经意间往库丘林的下半身扫，声线毫无起伏地重复：「做。」

──做了正好给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割吗？

钢灰和赤红两种颜色的眼睛，齐齐盯住卫宫切嗣正在把玩，不时变换角度的匕首。匕锋在灯光映照下更显得冷光森森，视觉上看来的确格外锋利，锋利到令人心头微寒……但要吓倒库丘林还不够、远远不够！

赤眼的半神似乎想通了什么，慢慢松开眉头，换上爽朗笑容说道：「认真的吗？我是不介意被观摩的喔。多一双眼睛也别有情趣……」

「作梦！我介意！」Emiya秒速打断！

「嘛，都那么熟了不要害羞……」侧了侧身，库丘林熟练地抚上前者脸颊，摩娑着往下巴挪去，然后食指和拇指扣住勾起，靠近。

「害羞？」

角度问题，微微仰起头的Emiya，由上往下瞄的视角特别冷、也特别嘲讽。

区区一把小匕首吓不倒库丘林，但在几乎贴身的距离内，冷不防的「Trace on」就非常考验运动神经和极限反应力了。

当「on」的尾音落下，投影的宝剑也跟着垂直落下，库丘林同样一秒不差地双腿连屁股往沙发上一蹬一缩，一把明晃晃的细剑就插在按照他原先的坐姿，应该是两腿之间的位置。

库丘林冷汗都下来了，耳边才听见Emiya尚未说完的下半句话：「──那也比没羞没臊的狗强不只一点……你这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