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韦恩庄园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一下子连几个仆人都养不起了。主要还是, 韦恩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又是在哥谭这种地方，阿尔弗雷德无法相信任何人，只能遣散了所有仆从。

“这样啊，我明白了，”克里斯说着，却依然在往里走，“不过来都来了，不请我喝杯茶吗？我想，韦恩家的待客之道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让人失望，是吧？”

“斯坦先生！”阿尔弗雷德脸色变了，纵然只是十几年前见过一面，他也能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有多强大，至少……不是毫无准备的他所能应付的。

没办法，既然阻止不了，阿尔弗雷德也就只能快步跟上克里斯，希望对方别做得太过分。

“当初，我还在这里遇到过……朋友来着，”坐在韦恩家的客厅里，克里斯有些感慨，“没想到短短十几年过去，就已经是这幅光景。”

和短生种的接触，特别容易让克里斯感受到物是人非的变迁感。

“当然，我还记得您的朋友，在古希腊文化研究领域很有成就的普林斯女士，”阿尔弗雷德不愧是模范管家，十几年前的小事也记得如此清楚，“托马斯老爷也非常欣赏普林斯女士的学说，玛莎夫人还经常和她通信。”

作为管家，阿尔弗雷德不仅记忆力好，还一直在试图想要保护韦恩家族，比如不着痕迹地打打感情牌，实在是非常称职了。

“这样啊，那韦恩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克里斯随口一句带过去，“我听说，恩爱的韦恩夫妇，有一个儿子来着？”

克里斯突然想起来，他还真没有向瑞雯和查尔斯他们确认过这件事。不过，应该是儿子……吧？

“确实，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布鲁斯少爷已经暂时离……”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祈祷着别出什么乱子。

“阿尔弗雷德，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天不遂人愿，一个清脆的声音让阿尔弗雷德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克里斯顺着声音，往楼梯的方向一看，一个黑发的小男孩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

为了保留几分神秘感，克里斯之前过来的时候特意没有用灵识扫描整座庄园。所以，这也是克里斯第一次发现布鲁斯，心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虽说真要是布鲁茜也没什么，大不了达米安变成和自己同名，并且姓肯特罢了。

“阿尔弗雷德，我们有客人吗？”注意到克里斯的目光，小男孩也勉强打起一点精神，虽然蓝色的眼睛中，还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悲伤与疲惫。

“布鲁斯少爷，这是……”

“克里斯，克里斯·斯坦，”阿尔弗雷德正想说些什么，克里斯却忽然打断了他，“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之前有些忙，现在才听说他们不幸遇难的消息，真是太遗憾了。对了，你可以叫我斯坦叔叔，或者克里斯叔叔。”

“你好，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克里斯……叔叔？”布鲁斯虽然年纪还小，却也努力地在外人面前拿出仪态来。然而，在面对克里斯的时候，又有些迟疑，“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像是爸爸妈妈的朋友。”

“哦？为什么这么说？”克里斯有了点兴趣。

“父亲和母亲有很多朋友，有些是真正的朋友，有些是……普通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现在才过来，并且也不会一点也不悲伤。而普通朋友，也不会现在过来悼念。”布鲁斯一口气说完，又想了想，“而且，我刚刚犯错了，阿尔弗雷德应该不想让你见到我。”

克里斯愣了下，他并没有刻意地伪装什么，很多人都能看穿他拙劣的谎言，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只能说，果然是世界第一侦探啊。

恐怕也只有隔壁的两个，不，三个福尔摩斯能和他一较高下了吧。

“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克里斯朝布鲁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你就不怕我突然翻脸？”

“不，你不会，”布鲁斯摇了摇头，主动靠近了克里斯，“这个家里已经只有我和阿尔弗雷德了，可是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很怕你。你想要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但是你还什么都没做。所以我说什么并不重要。而且，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目的，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对我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想阻止布鲁斯，却被布鲁斯一个坚定的眼神阻止了。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也应该知道，”克里斯把手放到布鲁斯头上，语气森然一冷，“太早熟的小鬼，就没那么可爱了啊。”

摸到了啊！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