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权力这么做。对蝙蝠侠而言，有资格裁决一个人生死的，仍然只有法律。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像布洛克·朗姆洛这样的神盾局特工，都是有所谓“杀人执照”的，勉强算是执法者？至少从法律上来说，小丑这样的罪犯被击毙，是完全合理合法的，顶多写两份报告而已。

……

对于蝙蝠侠的离开，朗姆洛也没怎么在意。来哥谭之前，对于这个著名的都市传说，他自然也研究过相关的资料，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

而且现在，比起蝙蝠侠的事，他们还有其它要紧得多的事情。

不，不是小丑的炸弹，玩炸弹什么的，九头蛇也是行家，而且人手充足。在小丑身上搜出了引爆器后，十分钟足够他们拆除餐厅里的炸弹了。至于分布在哥谭其他地方的炸弹和人质，自然有蝙蝠侠去处理，九头蛇对此并不关心。

朗姆洛心头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关于蝙蝠侠，也不是关于身份什么的。一向谨慎的九头蛇，让他们来哥谭之前，自然已经安排好了合理的任务，神盾局也确实在这里有任务，比如追查一起军火走私的线索。

那还有什么地方可能出问题？今天已经够倒霉了，总不至于还会更倒霉吧？

……

事实证明，还真的可以。

“队，队长别开枪，是我。”当朗姆洛回到位于哥谭的临时基地，却突然被一把枪从背后顶住时，就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

当他从旁边金属的反光中，看到顶着他的是那个身穿蓝白色制服，手持星盾的男人时，已经可以确定，真的大事不妙。

“布洛克·朗姆洛，你怎么会在这？”史蒂夫有些心痛，他已经知道神盾局里潜藏着不少九头蛇，但是知道归知道，真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居然是九头蛇，那种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刚刚复苏不久的史蒂夫，在新时代里认识的人还不多，朗姆洛算一个。作为神盾局最优秀特战队长之一的他，被科尔森特工安排来负责美国队长后勤队的工作，其实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史蒂夫原本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对方实力不错，配合起来也很默契，就像是……对方有过不少和超级士兵配合的经验一样？

后勤工作做得很好并且绝对只出现在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

甚至，史蒂夫原本还对朗姆洛算是有点愧疚。他刚苏醒那两天，做恢复训练时，身体还不怎么灵活，力量没控制好，把陪练的朗姆洛整个小队都打趴下了，还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

“我也想知道，队长为什么会在这，您不是失踪了吗？”朗姆洛只希望队长还没有深入过这座临时基地，那样他可以扯一扯，“局里安排了个哥谭的任务让我过来。”

如果史蒂夫想检查的话，朗姆洛随时都能拿出神盾局的任务记录来，只要对方还没来得及进去，看到这座基地里的九头蛇标志……

“任务？什么任务会让你出现在哥谭的下水道里？听说你刚才还在冰山餐厅？”

史蒂夫的话让朗姆洛觉得自己今天或许可以保住小命了，看样子队长还没有发现里面的基地。没错，美国队长并非不可战胜，如果有一整支小队在，朗姆洛说不定会选择把队长留下。但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还是别指望自己能打得过对方了。超级士兵有多强，朗姆洛比谁都清楚。

以及，是的，九头蛇的地下基地入口确实在哥谭的下水道里。天知道当初哥谭初建的时候，为什么就会设计这么多宽大，又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简直为各种犯罪活动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我的任务是追查一起军火走私，局里的情报显示可能和科波特家族有关，”朗姆洛毫不犹豫地就把企鹅人卖了，“难道队长您也是……”

朗姆洛话还没说完，寒毛就竖起来了，因为他感觉身后的男人愈发贴近自己，难道是要动手了？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朗姆洛也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等等，这感觉……都说人快死的时候，脑子里会闪过走马灯一样的奇怪念头，朗姆洛也不例外。这种脖子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感觉……怎么那么像自己在酒吧和小姑娘们**一样？

美国队长持枪的手仍然稳稳地扣在板机上，身体前倾，附在朗姆洛耳边，两片修长的薄唇轻启，微微吐出一句……

“hail hydra！”

……

阿斯加德，金宫，诸神议事的大殿里，往日的主人不在，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一张孤独的王座。

以及死死地瞪着王座的克里斯。

不，食神对这张王座并没有什么想法，如果可能的话，克里斯甚至想直接砸烂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