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10)

但不知为何,我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丝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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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星期后。

我终于放松心态,可以用平常心看待许知年。

正巧也到了约好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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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姓姚,是我的老熟人。

姚医生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嘴角总是挂着笑意。

和他交流,你不像是面对一个心理医生,更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

别看他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资历却不浅。

最开始,他是我妈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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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姚医生时,许知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紧张得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脸上写满了慌张和无措。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想安抚他。

他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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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接触障碍?幽闭恐惧症、社交恐惧症……”

姚医生看着他的档案,抬头问我:“他刚才,好像并没有排斥你的接触。”

我回答说:“只对我这样。”

姚医生淡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没有再理我,转头轻声地问了许知年几个问题。

他问的都是一些不敏感的问题,大多是许知年的日常生活,聊了两句后,许知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这大概是姚医生的特异功能,他总能让病人感觉到舒适和温柔,从而愿意和他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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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知年不再排斥他后,姚医生说:“我能和你单独地聊一聊吗?”

许知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我。

看我干吗?

姚医生这话又不是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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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他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许知年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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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前,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在外面找了把空椅子坐下。

他们待的房间里没有窗,不过门上有一小块透明的玻璃窗。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知年。

他半低着头,嘴角轻抿着,看起来脆弱而无助。

我看了几秒,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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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几分钟后,门开了,许知年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出来后,许知年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我不由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许知年飞快地回答我,顿了顿,又说,“姚医生说要和你谈谈。”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他说:“觉得不舒服就和我说,下次不来了。”

许知年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和姚医生聊天挺愉快的。”

我放下心来。

转身时,余光撇过他的唇角,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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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才发现,姚医生不知从哪找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戴上,看上去更斯文了。

我随意地坐下,才发现沙发还残留着余温。

好像许知年刚才坐的就是我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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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有在吃安眠药吗?”姚医生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我可不是你的病人。”

姚医生丝毫不在意我的不配合,低头在本子上写了几笔:“那就是还在吃。”

我有些无语:“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谈许知年的事。”

“随便问问而已。”姚医生笑眯眯地说。

我不置可否:“说回许知年吧,你刚才和他聊了些什么?”

姚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能和你说。”

我:“……”

虽然很不爽,但我也知道,作为心理医生,有些病人不愿意透露的东西,的确不能和别人说。

我问:“那他现在心理状况怎么样?”

“比之前好很多了。”姚医生说着望向我,“他很依赖你。”

我说:“我知道。”

姚医生说:“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我不知该怎么回他,只好沉默。

“这样的依赖对他来说是救赎,是希望,对你……”姚医生停顿了几秒,才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件责任很重的负担。”

姚医生说:“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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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姚医生的意思。

当你成为一个人的救赎和依靠时,你所要承担的东西就要更多一些。

你的生命和生活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需要对另一个人负责。

这不是简单说说那么轻松,我对此有过惨烈的教训,至今未曾彻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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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无奈道,“总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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