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几秒，然后说：“也还好，不是特别的不满。”

他心满意足地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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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里的文件发了一会儿的呆。

反正我也有空。

我想。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陪许知年去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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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报道那天，许知年换了一身新的装扮。

上半身穿了一套白色的纯棉T恤，上面印着几个字母，看起来简洁干净。

下半身是牛仔裤，休闲普通。

我看不出来是哪个牌子的，不过他衣柜里的服装不是我就是姜笙笙带他去买的，看起来再普通，价格也不会普通。

头发应该是昨晚洗过了，打理得很妥帖，但还是有两撮不合时宜地翘了起来。

他的神情很乖巧，这让他精致的五官柔软了几分，连那几撮头发都没那么碍眼了。

任何人看到他这样子，都会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觉得他是个安静、乖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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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看起来十分紧张。

尽管他极力掩饰，不过我雪亮的眼睛还是捕捉到了他无处安放的手和局促不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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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把车停在门口。

他上车后端正地坐好，没几秒后，我打开车门，坐到了他旁边。

他有些惊讶：“姜先生……要送我去学校吗？”

“嗯。”我点头，说，“我陪你去报道。”

许知年愣了一会儿，才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说：“不麻烦，反正我早上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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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好像有些不信。

大概是平日我加班或者出去应酬的次数太多，连双休日都不得清闲，给他了一种我工作特别忙的感觉。

当然，这也不能说错。

我打开手机，把孙助理整理好的行程表给他看。

看到上面确实是空的，他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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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启动，早晨的人流不是很多，空气也清新。

我把车窗打开了一点，一阵风吹进来，把许知年的头发吹得乱了些。

他伸手去抓了抓头发。

我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有你……有人陪着，会好一点。”

他看上去确实没那么紧绷着了，手松松地垂在身侧，像是找到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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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我陪他一起去见了法学院的院长。

大学的报道时间没定得那么死，在正式上课前都可以。

孙助理提前和院长联系过，约在了今天，院长也空出时间来接待我和许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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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在三楼，坐电梯上去时，许知年突然往我旁边靠了靠，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了许多。

我虚虚地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手在轻颤着。

这也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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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院长不会为难你的。”

许知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嗯。”

正好电梯抵达三楼，门开了。

许知年冷静了许多，跟在我后面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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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年过四十，面向看起来很有威严，说的话却很和蔼。

他和我寒暄了一会儿，就开始夸许知年：“许知年是吧。”

许知年点了点头，应道：“嗯。”

院长说：“我看过你的成绩单，分数都很高，还拿过好几学期的奖学金，是个好学生。”

许知年被夸得微微脸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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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导师是……”院长想了想，“沈文耀沈教授是吧？”

许知年又点了点头：“是的。”

“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院长说，“几年前你休学时，沈教授还跑来问过我，怎么成绩这么好的学生突然就不读了，非要我给个理由。”

许知年低下头，小声说：“那时候……生病了。”

院长笑了一下，没有多提，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病好了，就回来好好上学，沈教授很看重你。”

许知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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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又去教务处给许知年办复学手续。

入学的手续有点多，许知年在几栋楼之间跑了个遍，直到中午才办完。

院长顺势请我们吃了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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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时，人数又加了几个。

一个是许知年的导师，沈教授。

一个是许知年现在班级的班主任。

还有两个我不认识，应该也是教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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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以去看一下宿舍。”班主任说，“我们班的宿舍已经住满了，给你安排和新生一起住，都是法学院的学生。”

许知年愣了愣，转头看了我一眼，才眨了眨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说：“我下午要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