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言令色(110)

作者:鸣玉珂兮 阅读记录

照理至少也会不给狱长好脸色。方嫌雪担心花筏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在这里最重要是就是明哲保身,争取早日出去。

几天后的晚上,方嫌雪便证实了他关于花筏有病的想法。

那几天天气转晴,晚上竟然出了月亮。月光停在方嫌雪的脸上把他晃醒,他睁眼,觉得背后像是有人或者有温度的活物靠着他。

他扭过头,发现花筏缩成一团,拿额头抵着他的背。花筏身上没有被子,浑身冻得发抖,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在做噩梦。

花筏并没有试图叫醒他,只是这样轻轻地贴着他。

方嫌雪不是头天在监狱,知道监狱里的男人耐不住寂寞,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经常私下做苟且之事。他上一任室友见他皮囊不错,也曾对他动过这种心思。那人准备在他睡觉的时候对他用强,还好被他提早发现,用拳头喝退了。

不一定是gay,只是这地方的寂寞能把人逼疯,多正常的直男都忍受不了,更何况和方嫌雪同处一室。

想到这层,一股嫌恶涌上方嫌雪的心头,他一肘子把人推下床:“离我远点。”

花筏在地上嘤咛一声,膝盖往肚子缩了缩,没有别的反应。

方嫌雪转身闭眸,心里却不太平。他蒙头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下床想把花筏拽回他自己的床上,

花筏没招架住,由于惯性,他一个踉跄扑向方嫌雪,勾着方嫌雪的肩膀抱了上去。

“你干嘛啊?”方嫌雪皱眉,条件反射地把他甩开,让他倒在他自己的床上。

“方大哥...”花筏仰着脸闭着眼,只是喃喃。

才来几天而已就这样称呼,在谁身上犯病。方嫌雪恨不得和这种不检点的男生离得越远越好。

原本想走,方嫌雪却发现花筏蹙着眉头闷哼,很难受的样子,樱花瓣般的唇轻启,往空中呼着雾气。

他伸手探了一下。发烧了。

虽然早已过了熄灯时间,方嫌雪却不得不开灯,翻出来退烧药,烧水给花筏喂下。

再讨厌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方嫌雪在他床边守了几小时,退烧药却完全没有效果,他不得不把狱长叫来,带花筏去医务室。

“前几天最冷的天穿少了,打个点滴,回去注意保暖。”医师打着哈欠道,“你看他,袜子都不穿一双,你这小帅哥,脸美心却挺冷的,室友冻成这样都不管?”

这话让方嫌雪有点难堪,他的确是没有太想管花筏的闲事。看着花筏昏睡的脸,他没来由升起一丝愧疚。

打完点滴方嫌雪又把让狱友帮忙把花筏抱回去了。第二天醒来,花筏也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道谢也没有。

方嫌雪并不生气,在他预料之中。

如果花筏不再招惹他,他会和这个室友尝试着好好相处,当然,至多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需要朋友,没人能理解他,他也不想理解别人。

几天后,狱长果然又来了,他把花筏的头发一拽道:“走,我给你剃了去,弄个板寸,多干练。”监狱里没有理发师,只有推子,他打算亲自给花筏理发,顺便......顺便占点便宜。

方嫌雪翻着书,没抬眼。他不会蹚这趟浑水。

花筏抿着嘴巴皱起眉,声音是风寒后的沙哑:“不要板寸,给我留个刘海。”

“大家都是板寸,方便,我也不会剃别的头型儿。”狱长嫌麻烦。

“那要他,他帮我剪。”花筏侧面的精致轮廓轻轻动了一下,抬手指方嫌雪。

狱长哼了一声望着方嫌雪,没了兴致:“得了,你给他推。”

“我也不会。”方嫌雪不咸不淡道。

“不用太麻烦,留个刘海就行。”花筏道。

方嫌雪合上书,走过去接过推子,狱长背着手巡视别的房间去了。

这东西研究一下也不难,方嫌雪打算先拿剪刀把长头发剪短,然后再拿推子修。

他望着镜子里的花筏,拿着剪刀比着长短。剪刀末端传来剪断发梢的坚硬触感,还没剪几根人就开始抽噎。

“弄疼你了?”方嫌雪把剪刀移开。

“没有,你继续。”由于情绪激动,花筏的脸颊红润起来,看起来比之前的惨白健康不少。

方嫌雪只好继续。花筏边剪边哭,方嫌雪就硬着心剪,到最后花筏都哭得坐不住了。

“要不算了吧,既然你这么心疼。”方嫌雪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花筏轻声。

“你想父母了?”方嫌雪收起剪刀,其实已经修得差不多了。镜子里的人,从一个长发美人,变成了一个清爽的小伙子。

“想。”花筏目光呆滞。

方嫌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像个大哥哥一样蹲下去,轻拍他的背,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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