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Alpha装O喜欢的那些年+番外(238)

作者:低调的哈士奇 阅读记录

陈家给他在城北路那边租了套房子,房子离高中不算近,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

他平日里就是迟到户,班主任一开始还管他,后来干脆就连看都不看了,所以无论是住东区,还是住到偏僻的南区,对陈浕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空荡荡的城北小区里,陈浕看着相册里的老照片,有些是合照,有些是单人照,但照片上从未缺少的是一位温婉文雅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陈浕的小姨,他妈妈的亲妹妹。

只不过,这个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惨死在多年以前,或者说他五岁的时候。

很奇怪,与他同龄的人之中,鲜少有人能把五岁时发生的事情说个明白,可陈浕不同,陈浕总是能回忆起他和小姨的往事,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他母亲对于他过于严苛,而所谓的父亲则是许久见不着面,唯有他小姨,印象里,那是他所见过的对他最好的最温柔的人。

小姨名为秋叶舞,她也念叨过一句诗,诗里有“闭门十日无一事,坐对空庭秋叶舞。”

在陈浕看来,秋叶舞像是一个意象,在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首先会浮现出枫叶萧瑟的画面,红叶在空中或舞动、或翻转,最后如同美丽的现代舞者,优雅地落地。

他记得当初在秋家本家的时候,楼上有一间是秋叶舞一个人的画室。她任由他在画室捣乱,颜料撒得到处都是,每次陈浕来后,那件屋子总是一片狼藉。

而在闲暇时,他又总能看到秋叶舞在一旁的小书架上翻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照片,婴儿模样。

陈浕知道秋叶舞还有个孩子,同为十月份出生的,他正好比那个小表弟大两岁,只是奇怪的是,打从他能记事以来,他印象里就没那个小表弟的记忆,而唯一的记忆,都来源于秋叶舞。

“姨姨,他是谁?”陈浕趴在秋叶舞的肩头问。

“是姨姨的孩子。”看对陈浕时,秋叶舞苍白的脸上嘴唇泛着淡淡粉色,行尸走肉似乎有了些许生机。

“姨姨的孩子?”

“他叫叶珃,比小浕小两岁,你看,是不是很好看,跟我们家小浕是不是很像。”

“弟弟真可爱。”那时的陈浕觉得照片难以辨别,毕竟这么小的婴儿又能看出些什么来?只是年幼之时潜移默化一般懂得了爱屋及乌之道,他眨着眼睛问:“他现在为什么没和姨姨在一起呢?”

陈浕认为,就像他需要和他妈妈住一样,这个弟弟应该和姨姨一起住。

秋叶舞沉默了,她绷着脸,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上未亮的吊灯。

陈浕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紧接着听到她颤着声音说:“改天,改天就带小珃来陪小浕玩。”

承诺是这么许下了,但它也只是个承诺,而承诺很多时候并不会实现。

再提到秋叶舞的时候,陈浕听他母亲说:“你小姨要结婚了。”

“姨姨没结婚吗?”他迷惑道。

姨姨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他还以为姨姨已经结过婚了。

事实上,陈浕在此之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有孩子就意味着结过婚了,可仔细想来,他从未见过那个表弟一面,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于那个人的了解只限于一张照片。

一张婴儿照片,而图上的婴儿从未长大。

陈浕幻想过这个表弟和他这么大时的模样,也幻想过和对方的初次见面,他甚至私底下认真挑选了一番礼物想要送给小姨的孩子,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机会。

秋叶舞像是一片从暖色红枫枝头掉下来的落叶。

他哭喊着去叫其他人,可站在桌与桌之间,看着刺眼的灯光以及一张张笑得狰狞的嘴脸,听着母亲的指责,父亲语气的不悦,有那么一瞬间,陈浕有些迷茫。

直到有人匆匆忙忙喊住了他那位正与人假笑攀谈的姥爷,这一切才逐渐结束。

红事没办成,便是所谓白事。

这句话还是陈浕听秋家老宅里一直照顾秋叶舞的保姆说的。

一个人的离去能改变什么呢?

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心照不宣的订婚宴取消了罢了。

当陈浕再次来到他与秋叶舞待过的画室时,一个陌生人出现,他趴在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身上,两人身下,是秋叶舞经常靠着的摇椅。

“草!逼崽子!”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过来,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生,将已经松开的裤子又提上了。

那男的语气不善,眯了眯眼睛:“大姐的儿子?”

陈浕皱着眉头:“你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画室一片狼藉,却没有了颜料,只有翻倒的书架以及散落一地的书,有些画作甚至被毫不吝惜地划破,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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