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笑了笑，一点也不委婉地评价道：「惨。」

“可不是，我当时想着这阵疼完了我就能成为alpha了，谁知道接下来更疼，谈涵在旁边，嗨呀……”宁轩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谈涵哥也在？」林瑜挑眉。

“嗯，”宁轩点点头，“当时他正和我在咱家的花园里玩。我上学早，他比我大一岁，那时候已经分化成alpha了，在他分化后我就更加迫不及待地等着拥有自己的abo身份，还和他说等我分化完之后，和他用信息素决斗，

谁赢了谁当哥哥。”

「可是他不是比你大吗？」林瑜问。

宁轩耸耸肩，“我那时候可不讲这些道理，高时期正二，分化的时候都想装酷，谈涵看我疼得滚进了草地里吓得立刻就要去叫大人，我却咬着牙分出力气去拽着他，想要等我分化好之后再去给大人一个惊喜。”

「那他就真的没有去叫大人吗？」林瑜皱眉，「这可不像是谈涵哥会做的事。」

宁轩摇摇头，“他一向纵我，见我坚持，就真没去叫，但谈涵看上去比我要慌得多，他脸上很少会有除了’淡定之外的其他表情，但他那天的表情变化别提有多精彩了。”

林瑜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宁轩这么说着，自己却也跟着笑了出来，“我说得难道不对？他整天就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性冷淡脸。”

林瑜摇摇头没说话。

宁轩接着说，“然后谈涵一边自己慌得不行，一边拉着我的手说，别怕，马上就好了。我开始还忍着，后来疼得受不了了就冲他嚷怎么还不好，谈涵当然也不知道怎么还不好，他又要去叫大人，可我还是不让，他只能继续拉着我的手。”

「哥听上去可真是太难缠了。」林瑜皱起眉指了指宁轩，又摇摇头。

宁轩笑了笑，不置可否。

“后来我感觉事情似乎朝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就问谈涵他分化的时候肚子痛不痛，谈涵说不痛。高的时候生理健康课上分化的知识都讲烂了，我和谈涵心里已经都有了猜测，但我还倔强地不肯信，”宁轩叹了口气，“当时我可能已经有点想哭了，谈涵不知所措，半天憋出了一句’其实omega也挺好的’，然后我就真的哭了。”

林瑜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谈涵哥这般不会安慰人吗？」

“也没有，他当时大概是自己也急晕了，我从没见过他慌成那样。在我腺体处开始控制不住地释放岀信息素的时候我一下子哭惨了，边哭还边打他。谈涵当然不会还手，但他也不躲，不过我当时疼得没有什么力气，打人估计也是给人按摩。”宁轩往前慢慢走着，孩子气地踢飞了一颗路边的石子。

「谈涵哥那时候还没有去叫人吗？」林瑜问。

“不用他叫，已经有佣人被我的哭声引来了，我当时真的哭得……撕心裂肺，”宁轩扶额，“但是谈涵的信息素让我感觉好了许多，或许alpha天生就会用信息素去安抚人？谈涵说那是他第一次那样用信息素，但不得不说他做得很好。”

林瑜低下头，慢慢往前走着。他突然有些好奇，那年冬天在图书馆外，安抚他的那个人也是第一次吗？

不过即使他之前就那般安抚过别的omega,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吃醋的资格。

林瑜惨然一笑。

“后来我躺在床上渡过分化期的时候，谈涵没事就跑咱家找我玩，每次还都带着各种故事，无非就是哪个omega特种兵在某场战斗爆了几个alpha的头啊，或是又有omega在格斗术里夺冠了。他来得十分频繁，都次还都待很久，我那时候好像没用上信息素罐子，都靠谈涵的信息素了。家里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毕竟两家离得

近，父母之间还都认识，你出国了或许不知道，咱妈都快把谈涵当成自己的第四个儿子了。”

林瑜笑了笑，接着用口型和双手比划着表达：「那时我和林瑾哥都在国外，有谈涵在家里热闹热闹也挺好的。」

宁轩没看懂林瑜这回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再让林瑜比划一遍。“后遗症就是，之后几个月里我一看到水果摊上的柑橘就腿软。”宁轩说。

林瑜笑了笑，走在旁边静静听着。

“然后我就告诉他，你绐我讲这些故事没用。我又没兴趣打败别人，只是觉得以后不能用信息素去和你打着玩，也太没意思了，”宁轩顿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弯弯嘴角，声音也跟着柔了几分，“谈涵却说，其实无论我分化成什么性别，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就算我是alpha,他也永远不会用信息素来攻击我。”

林瑜一愣，而后微微眯起眼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