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35)

作者:一勺彩虹糖 阅读记录

他问:“你饱了吗?”

傅朗点头,“差不多了。”

那你早上为什么吃那么多?

——卜奕没问出口,显得太抠门了。

“我不喜欢剩饭,”傅朗说,“不是别的。”

卜奕端着下巴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问都不用问,他就知道该答什么。

但……

“你不撑吗?”卜奕真诚发问。

傅朗回忆了下,说:“还行。”

卜奕:“……”

那您的胃还真是能屈能伸。

等了没多久,外卖到了,在卜奕的强烈要求下,从傅朗手里抢回四块原味鸡当宵夜,惊险程度如同虎口夺食。

抱着全家桶的桶,卜奕问:“你又不是人工智能,用得着每一道程序都执行得这么到位吗?”

傅朗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是强迫症。”

卜奕一摆手,无法理解。

人与人的相处基本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能磨合得下去的,差不多能成为普通朋友,磨合不下去的,就是点头之交,顶多是同学,或者同事——字面意思上的,只处在同一个学习或工作空间内的人群。

但卜奕觉得他和傅朗还是能做朋友的,只是一点点生活习惯上的小差异,不构成什么问题。

首先,生活习惯是很私人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长久地同居,都不会引发矛盾。

其次,男人,就是要不拘小节。

吃完饭,两人看了会儿电视。

卜奕玩手机的时候傅朗在学习,卜奕去洗澡的时候傅朗仍旧在学习,他擦着头发出来,想起了当年被高考支配的恐惧。

真是太可怕了。

严格来说,卜奕不算是正统的好学生,只是成绩不差,一直能苟在上游水平。高中三年,他差不多是摸鱼过来的,不逃课,但打架,别人是有等身的著作,他是等身的检查。

当他宣布打算报考艺术类时候,眼看着班主任险些厥过去,于是他就成了市三中一个前无古人的传说。

但即便如此,高考前那半年他也有种被生生搓掉层皮的痛感。

——人在接近成年或成年以后,大多数痛苦都是自找的。

卜奕一直在身体力行地印证这句话。

他非常认真地跟各科老师表态,为了不丢人,他打算当艺术生中的奇葩。于是悬梁刺股半年,就果真以文化成绩第一,专业成绩中不溜的水平站在了他想象中的山巅上。

高考分下来之后,班主任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慈爱的大巴掌。

入校那天,卜奕才恍然明白过来,其实什么都不是,就是中二癌晚期,药石无医了。

“为什么要学服设啊……”卜建国同志那年很惆怅,搓着脸,和卜奕坐在护城河边上。

“理化生这三大科都不符合我对生活的想象。”卜奕是这么搪塞他爸的,但其实他自己知道,都是狗屁,他那时候只是想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每个人生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不需要刻意地去证明。

“我去洗澡。”傅朗嗓音低沉,灌进卜奕耳朵里。

“嗯?”他回过神,有几分茫然地看着傅朗,“哦,你去。”

卜奕又坐着愣了半分钟,忽然想起来客卫里没有沐浴液,也不知道上午傅朗是用什么洗的。

或许是肥皂。

他一天洗两次澡?

真讲究。

卜奕脑子里叽里咕噜,两条腿却很诚实地走到主卧卫生间把多余的半瓶沐浴液拿出去,往客卫送。

他敲门,笃笃笃。

里面水声一停,紧接着听见傅朗的声音,“有事?”

“给你沐浴液。”卜奕说。

门被拉开,卜奕面前出现了一条沾满水珠的手臂,然后他顺着手臂看见了傅朗半边肩膀及肩膀以下。

从肩颈到腹肌……肌肉线条很漂亮。

卜奕又开始跑神,眼睛不由自主地瞟过去。

傅朗从他手里拿走沐浴液,眼神和他撞了下,带着疑问,眉梢微抬。

“去洗吧,别着凉。”

扔下一句话,卜奕转身跑了。

傅朗拿着沐浴液,挺纳闷的,心说:这是踩着他隐形的尾巴了?

回卧室,卜奕把自己衣摆往上撩了撩,屏气,观察自己的腹肌——

行吧,并不是多明显。

人鱼线就更痴人说梦了。

好胜心突然熊熊燃烧,他弯腰把腹肌轮从床底下掏出来,往地上一趴,开始滚这鬼东西。

咔咔咔。

腹肌轮自带回弹,并发出一种类似卡带的噪音。

卜奕滚得十分尴尬,又想起来前一晚自己暴露在傅朗的追光灯下,尴尬翻倍,脸红得像在桑拿房刚蒸了半小时。

滚完三十个之后,卜奕瘫在了地板上,唾弃自己不练不知道,一练很弱鸡的肌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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